七千萬(第5/17頁)

羅雨軒說:“賈隊,我想聽聽你對洪水魚之死的看法。”

賈鑫手在空中一揮:“我沒有什麽看法。我不能給你定框框定調調。你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大膽破案。當然了,”賈鑫的目光在羅雨軒、趙剛和範敏的臉上飛快地一掃,“我也有懷疑的對象,那就是晚上十點多鐘來找洪水魚的那個男人。你們要好好地查一查他。”

羅雨軒說:“這個人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賈鑫說:“我看好像是洪泰鎮的汽車配件廠廠長景世浩。你再查查看。”

羅雨軒說:“下午三點一刻與洪水魚一起進酒店的男人是誰?”

賈鑫一怔。“有這麽個男人嗎?”

趙剛說:“是的。一個高個子男人,看樣子是一個體面人。”

賈鑫思忖片刻,說:“噢對了,有這麽個男人,不知是誰。”

羅雨軒說:“還有後面那個年青的戴墨鏡的男人?”

賈鑫說:“不知道。”

羅雨軒說:“據死者的妻子說,洪水魚隨身帶的一個筆記本子丟失了。在現場遺物裏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賈鑫一怔。“是嗎?這可是一個條重要線索,一定要細細地查找。絕不放過一個疑點。”

現在,白色的桑塔納小車在平坦的柏油馬路上行駛。趙剛說:“羅隊,現在我們去哪裏?”“去金渭湖遊泳去。”羅雨軒說。趙剛叫了起來:“羅隊你會遊泳?!”羅雨軒微微一笑:“年輕時候常遊泳。有一次過家鄉附近的渭河時——那時那裏的渭河還沒有修建大橋,只在河面架了一頂木椽搭的浮橋——不巧的浮橋被大水沖垮了。我與幾個同學一起要過河,他們都要繞路去十裏外的地方搭車。可我不同意,我說我們從河水裏遊過去。可他們怕被水淹死,不敢下水。我下去了,向對岸遊去。他們繞路搭車去了。等我遊到對岸後,累得快要散架了,趴在河岸上半天也起不來。兩個多小時後他們來了,說他們每個人花了三毛錢來到河對岸。我說我可沒有花一毛錢。可是我用手摸口袋時,裝在口袋裏的五元錢不知什麽時候丟失了。我大吃一驚:那可是我為我媽抓藥的錢啊。回家後我爸打了我一頓,說我是敗家子。”趙剛與範敏他們想笑一下,可是卻沒有笑出來。

“羅隊,我不明白,賈隊為什麽不把監控錄相給我們復制一份。或者把它交給我們。”趙剛說,“我們可是破案的主力啊!”

羅雨軒說:“也可能人家有他自己的想法。”

但金渭湖管理人員卻不讓他們下水。說這裏還沒有開辟遊泳場。他們只得坐在河邊休息起來。小妙在不遠處的小車裏聽收音機。羅雨軒說:“小範你回去收拾一下,再來市裏,一定要找到那個半夜來到酒店的小姐,把口供搞下。趙剛你去洪泰鎮找一家清靜的旅館住下,注意打探洪水魚安葬一事與洪泰鎮的有關動靜。我嘛,最近冠心病老犯,我準備請幾天假看看病。破案的希望就在你們二位身上。只要你們二位破了案,我給你們請功。”

趙剛與範敏傻愣愣地看著羅雨軒:這可不是羅隊的工作作風。他從來沒有把案子交給手下而自己撒手不管的。

羅雨軒看到他們猶疑的神情,笑說:“我快到退二線年齡了,幹多幹少都沒有什麽意義了。關鍵是你們要幹出一點名堂。”

趙剛與範敏勉強地點了點頭。

“羅雨軒啊羅雨軒,你遲不請假早不請假,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要請假,你是不是要把案子扔給我一個人呀?”賈鑫副支隊長在千喬縣公安局對羅雨軒有點惱火地說。

羅雨軒沒有說話。局長寧安全趕忙向賈鑫道歉:“羅雨軒冠心病最近又犯了,讓他抓緊時間看看,然後就立即去破案。”

“我也不是冷血者,你有病當然要看,可我這是為了案子急啊。這樣吧,你要不了去市醫院住上幾天怎麽樣?那裏的醫生水平高。”

羅雨軒用手在胸口拍打著:“不了,我在縣醫院看看就行了。”

賈鑫說:“那好。我在洪泰鎮等你。”

賈鑫走後,寧安全狐疑地說:“羅雨軒你搞什麽鬼啊?你的病真的有那麽嚴重?”

羅雨軒用手指指臉頰:“你看看,一臉的蒼白。這不是冠心病的征兆嗎?”

寧安全望著羅雨軒,一臉的狐疑。在他的印象裏,羅雨軒從來不是這樣子的。他過去是犯過病,可他從來沒有在有案子時請假。難道是他真老了?還是另有他因?“羅雨軒你給我說清,你是不是對你一直沒有得到提拔有意見?現在撂挑子?!”

羅雨軒笑說:“你不要說了。等案子破了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寧安全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羅雨軒。“好吧,我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