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昆蟲失羽(第2/7頁)

“沒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往後退了一步,低聲回應道。

獄警四下望了望,確認沒有異樣之後才選擇離開。

青年獄警離開不久,我再次抱著被刺的手臂默哀了3秒鐘。其實,我也不知道為啥要掩飾蜜蜂的存在。但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只蜜蜂,確實發現了蹊蹺之處。它和一般的蜜蜂有所不同,難道這是一個新的物種?不過我更在意的是,監獄裏面怎麽會出現蜜蜂?

與此同時,我還發現了四處亂竄的幾只蒼蠅,是大頭金蠅。可大頭金蠅在這個地方是不會出現的。出於職業的敏感,我大膽揣測,吸引這些東西前來的只有命案或屍體。

難道說,監獄裏頭死人了?我將我的揣測和他們說時,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就像是榮格的龍(一條沒有味道、沒有顏色、沒有重量,也碰不到的火龍,並且火也沒有溫度,那麽這條龍的存在和不存在沒有多大的區別,這是著名的榮格詭辯論),我徹底變成了大家眼裏的一個笑話。

就在同一天,我的猜測不證自明。這更加引起了我的興趣,我真的特別想親自調查這個人的死因,一點點偵破兇手的殺人手法與犯罪動機,直到最後突破兇手的心理防線,將其繩之以法。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只不過是一個奢望。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除了未知名的死屍,還有老高終於按捺不住,準備要對我出手了。

這麽多天的精心籌備,一定是案件有了重大突破,我隱隱還有些激動與不安。

激動是因為今天能得到韓哥死亡的真正原因,這是堵在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還有就是被關押太久,腦子都快成豆腐渣了。至於不安,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今天遇到了奇特的蜜蜂吧。

我再一次走在這條我數了無數遍的路上,我在第18步的時候稍微留意了一下,裏面住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在我注視他時,他也剛巧望向了我。那是一雙非常犀利的眼睛,從他的眼神裏,我看不到任何感情色彩,讓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幾分鐘之後,我被帶進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令人壓抑的鐵椅,還有一台相機在桌子對面。這是審訊時必要的工具,方便隨時復查與記錄。

我還沒在椅子上坐穩,審訊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了。我感覺到轉動的空調有減慢轉動的趨勢,溫度好像被人故意調低了好幾度。此刻,我眼裏的一切都被放慢了幀數。因為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師父沈建國。

他徑直坐在我的對面,臉上依然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看見他,我這些日子的悶氣在瞬間煙消雲散。原因除了他是我師父之外,還有就是他身上有種特質,是那種絕對自信,又能將一切收斂的特質。

“你不想問我嗎?”沈建國率先開口,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對視許久了。

我搖了搖頭,笑著反問道:“不應該是高健來審我嗎?”

沈建國仿佛知道我會這樣問,他挑了挑眉毛說:“怎麽,你不歡迎我?”

我頓了一下,回答道:“不是,可審訊犯人不在法醫的工作範圍之內吧?”

“沒錯。那我要是不僅僅是法醫呢?”沈建國面帶微笑地反問我。

我一時間被師父弄了個無話可說,無奈地聳聳肩:“您老厲害。”

“你只想問這個?那我可就要走了。”說著,沈建國就要起身離開。

“等一下!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很簡單,因為你殺了韓飛。”沈建國死死地盯著我,惡狠狠地吼道。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我瞪著沈建國的眼睛,居然也跟著吼了出來。我發覺全身開始發熱,呼吸也困難了起來,而且眼前開始天旋地轉,不一會兒又感覺非常冷,手腳不聽使喚,全身也劇痛無比,然後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我在迷糊之中嗅到了一股清潔劑的味道,這是我最討厭的味道之一。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我的頭有些昏沉,不過我明顯感覺到手臂很沉重。仔細一看,居然上了藥。但我清楚,我的手已經腫得像個豬蹄一樣。

我剛想起身,有個東西強行將我拉了回去,因為我還戴著手銬,它恰好和床頭鐵欄相接。

“你醒了?”聽到聲音,我才發現沈建國一直在我的旁邊。

“我怎麽了?”我甩了甩頭,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突然很狂躁、痙攣,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中毒了。

“從你的傷口來看,應該是蜂類,你是在什麽地方被蜜蜂蜇的?”

“在監房的時候,我發現了蜜蜂還有蒼蠅,當時我被那蜜蜂給蜇了。”

“監房裏?蜜蜂長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