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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這裏也不對。萬座毛岬角上修了很多便道,加山和光惠順著便道去了很多地方,對比著明信片上的風景寫真看了又看,最後的結論是:在這裏也拍攝不出那樣的風景寫真。

“看來,找到那個地方並不那麽簡單。”光惠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依然情緒高漲,沒有一點兒泄氣的意思。盡管跟明信片上的風景寫真不一樣,但能看到有名的萬座毛,也是非常高興的。日本居

然有如此美麗壯觀的景色,光惠和加山都特別興奮。

下了飛機,又開了很長時間的車,倆人都有點兒累了。於是,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來。他們在賓館的餐廳裏吃完晚飯,在回房間之前,拿著那張明信片去服務台問了問。

女服務員說:“肯定不是萬座毛。您看,雖說有雲彩,但在海平線附近分明有一座島嶼!”加山接過明信片一看,正如女服務員所說,在海平線附近的雲煙之間,一座島嶼隱約可見。這張明信片,他看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怎麽就沒注意到呢?他的觀察能力怎麽這麽差呀!

“謝謝您!那您知道那是什麽島嗎?”加山高興地問道。

女服務員抱歉地說:“實在對不起,從這張風景寫 上看不出來。如果說是伊江島吧,應該更大一些。如果說是慶良間一帶的島嶼吧,在本島又看不見。"

“這麽說,這張風景寫真不是在本島照的?”

“應該不是,不過我也說不好……”

“足夠了!太謝謝您了,您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加山認為,發現了風景寫真上島嶼的存在,就前進了一大步。他打算回房間,通過地圖確定那張風景寫真是在哪兒拍攝的。

“對了,我有個主意,不知道好不好:您可以到賣明信片的商店裏去問問。"女服務員是誠心誡意想幫加山夫婦的忙。

真是個好主意!加山夫婦再三向女服務員致謝,然後回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回到那霸,他們在國際大街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好。他們找到一家賣明信片的商店,把那張明信片拿出來給一位中年女售貨員看。

“您知道這是在哪兒照的嗎?”加山問道。

“這個呀,肯定是在與那國島照的。"中年女服務員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她不但告訴加山夫婦,拍攝地點是與那國島,還告訴他們一個更驚人的信息:地平線附近的那座隱約可見的島嶼是台灣島!

與那國島位於日本的最西端。

加山夫婦興高采烈地趕到機場,買了兩張飛往與那國島的機票。由於興奮,等飛機的時間也不覺得長了。一架小飛機在與那國島降落了。機場很小,像個袖珍模型。本來以為馬上就可以到達日本的最西端,但在這裏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與那國島上沒有出租車。

沒辦法,攔車吧!幸運的是,一位來機場送客的潛水教練同意帶他們去。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的潛水教練是個非常熱情的人。

路上幾乎沒有過往的車輛,不時可以看到牛在路旁的草地上吃草。潛水教練告訴他們說,路上星星點點的土塊似的東西是牛糞。

牛經常走到路上來,汽車離得很近了,牛也不躲開。汽車得繞著牛慢慢地開過去。不只是空氣,包括時間的流逝,甚至價值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獨特。這裏悠閑自得的節奏叫人感到舒心。加山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自己的臉上還能浮現出笑容,這件事本身就值得高興。

“到了,請下車吧!我還有點兒事,不過天黑之前一定來接你們。"潛水教練非常客氣地對加山夫婦說道。

加山夫婦順著台階走上觀景台,眼前的景包讓他們驚呼起來。

時近黃昏,落日西沉,海面被夕陽映紅了。眼前無遮無攔,映入眼簾的只有大海、夕陽和影影綽綽的台灣島。景色單純得不能再單純了,卻又讓人覺得是那麽的奢華。加山從來沒有感到過自己離太陽這麽近。

沒錯!眼前的風景就是那張明信片上的風景寫真。在明信片上看起來很平凡的風景寫真,實際上竟是那麽開闊,那麽壯觀。無邊的大海,巨大的夕陽!站在那裏的加山和光惠被多得數不清的事情壓得又硬又小的心,被認為不管怎樣都不會再敞開的心一這景色,真想讓健太看看!幼小的健太,就是來到這裏……也許在他看來,海只不過是海。說不定他只知道在觀景台上來回跑。

健太會走路以後,經常到處跑,也經常摔倒。加山在後邊追著兒子,看到兒子快要摔倒的時候,就扶他一把。此刻,加山覺得健太又從自己身邊跑過去了,而自己卻追不上了。

加山又想,如果健太長大以後來到這裏,會怎樣呢?那時候,個子長得比加山還要高的健太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