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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跟安西寬說話的時候總是不那麽利索的可奈,今天說話特別幹脆。

可奈面對面地反問,叫安西寬感到很高興。早這樣該多好!

“因為你把這個竅門告訴了別人,最近晚上去看急診的人突然多起來了。你為什麽要把這個竅門告訴別人?”

“所以我在問你啊,怎麽了?不能告訴別人嗎?”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可奈,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了。在安西寬的印象中,可奈的長相在一般之上,然而可奈不笑的時候,可愛度減少了三成,絕對在一般之下。不就是這麽一個長得不怎麽樣的女孩子嘛,有什麽了不起?

“前幾天巴士大街的街樹被風刮倒了,砸死了一個小孩子,你知道嗎?”

“知道啊!怎麽了?”

“剛才,那個小孩子的父親來找我,說是因為醫院裏看急診的人太多,醫院拒絕收治,他的孩子才死了的。”安西寬心想,不能讓可奈太輕松了,也得讓她有點兒罪惡感,於是就把加山來找他的樣子做了詳細的描述。

安西寬的目的達到了。只見可奈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內心明顯產生了動搖,眼球亂轉,向安西寬身邊的女同學投過去求救的目光。

“加山譴責了我,但是他譴責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你!是你把晚上看急診不用排隊這個竅門告訴了很多人!”

在安西寬眼裏,可奈的可愛變成了百倍的可惡。如果可奈像以前那樣跟他好,他是不會這樣指責可奈的。可奈的變心是元兇!

“等等!你這樣譴責可奈,只能說明你是個怯懦而卑鄙的小人!”坐在安西寬旁邊的那個女同學說話了。

安西寬厭煩地轉過臉去看著她說:“這事與你無關,少多嘴!”

“與我有關!把晚上看急診不用排隊這個竅門告訴了很多人的人是我,不是可奈!”

“你?”安西寬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住了。本來想借機責備可奈一頓的,不料責備錯了,安西寬感到很沮喪。

“我!可奈沒有什麽不對的。除了我以外,可奈大概沒對任何人說過。”

“是嗎?”安西寬把臉轉向可奈問道。

可奈委屈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可奈跟安西寬一樣,也不應該被責備。應該被責 的,是這個從一開始就給安西寬搗亂的女同學。安西寬跟可奈交往得挺好的,是她插了進來,不但破壞了安西寬和可奈的

關系,而且把可奈告訴她的竅門到處宣揚,造成了現在的狀況。對這樣一個女人,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厭煩。

“你不要責備可奈!”那個女同學好像是把保護可奈當成了自己的神聖使命,如強語氣說道,“讓在事故中死去的孩子的父親來譴責我好了。不過,我並不認為孩子的死是我造成的,我為什麽要負

這個責任呢?我做什麽了?我什麽都沒做!安西寬同學被人家責備了,就向人家賠禮道歉,說孩子死了怪你安西寬嗎?孩子死了,當然值得同情,但孩子的死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難道不是這樣嗎?”

也許是出於自衛意識吧,那個女同學滔滔不絕地闡述著自己的主張。安西寬被她的氣勢所壓倒,不由得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我也沒有承認我做錯了什麽。正如你所說,孩子的死跟我沒關系。

“那你就應該清楚地告訴他,你沒有觸犯任何一條法律,用不著負任何法律責任。"

那個女同學的意見跟安西寬的意見完全一致,安西寬也沒有什麽可反駁的。盡管如此,在安西寬的內心深處,加山的譴責還是窩在那裏不能消失。他想把這些發泄給那個女同學,但覺得沒什麽意義,就沒說出口。那個女同學的觀點跟他的觀點是相同的,更主要的是,他覺得沒有必要替加山譴責她。

“真叫人不愉快!可奈把你甩了,你就那麽生氣啊!你這麽惡心我們,就那麽快樂嗎?”那個女同學一臉的困惑,冷冷地看著安西寬。

“開什麽玩笑!’’安西寬怒不可遏地想,“把我甩了?難道不是可奈主動接近我的嗎?筆記復印完了,用不著我了,就對我冷淡了,這種女人最可惡!譴責她幾句有什麽不對嗎?少跟我來這套!”

這類反駁的話充溢著安西寬的心,可到最後他也沒把它們說出來。安西寬不善於跟別人爭論,自己先手進攻還可以,一遇到對方反攻,他馬上就會退縮,並且想盡快逃走。

安西寬本來就不想理睬那個女同學,他關心的是可奈怎麽想。

現在他特別想知道可奈對那個女同學的話是什麽態度。他認為那個女同學是隨意猜測可奈的心理,在那裏胡說八道。

但是,可奈不但沒有勸告那個女同學,讓她不要對安西寬這麽厲害,而且用從來沒有過的嚴厲的目光瞪著安西寬。從可奈的眼神裏,看不到一絲一毫倆人曾經在一起度過短暫的幸福時光的記憶,這嚴重地傷害了安西寬。他不能不承認,跟可奈的交往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