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仇!(第4/7頁)

井峪山林就在太行山山脈之中,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井”指的就是水井。當年周公旦的次子在井峪這個地方打獵,因為需要喂馬,所以叫人開鑿了一口古井,這也是當年最早的古井,之後這片山谷就以井峪命名,一直流傳到了現在。

按理來說,井峪山林應該是凡國的一處“風景名勝”才對,當年還是獵場,怎麽也不會為之色變。

井峪山林因為背靠太行山,而太行山這個地方又經常出現馬匪,也就是俗稱的山戎人。山戎人生活在山裏,本遊走在燕國以北的地區,但是因著周平王,也就是姬林的大父時期動亂,大周遷都雒陽,喪失了大片周朝國土,以至於山戎迅速發展,從燕國的位置一路膨脹,如今已經逐漸向中原地帶施壓。

山戎常年遊走在太行山一帶,井峪山林本是凡國的獵場,但因著不勝其擾,三番兩次的被山戎襲擊,山戎人又太過厲害,凡國無力自保,便放棄了這片山嶺。

凡伯一說起這個事兒,竟是老淚縱橫起來,說:“不瞞天子與祁太傅,三個月前,小兒率領凡國軍隊,便是在井峪遭到了山戎的埋伏,以至於……全軍覆滅啊!”

怪不得凡伯臉色發白,如此懼怕此地,原凡國的太子就是在這裏沒的,凡國大軍全部被屠滅,給凡伯也留下了心理陰影。

姬林一聽,眼神陰沉下來,如此一來,井峪這個地方必然是一個地形復雜之地,如果祁律一個人去送糧食和財幣,豈不是正中了山戎人的圈套麽?絕對有去無回。

祭牙臉色凝重,擔心的說:“兄長,這怕是山戎的詭計,如今山戎已經俘虜了齊國的國女和公孫,兄長這般前去,豈不是正中山戎下懷,沒準他們就是想要俘虜王室大夫也說不定,兄長萬不可前去!”

真別說,這次姬林的意見和祭牙一樣。

祁律卻沉吟了一會子,突然開口說:“天子,各位使者,這山戎人索要如此大量的糧食和財幣,說明甚麽?”

他的話音一落,公孫子都低沉的開口,說:“說明山戎的賊窩,應該就在井峪山林附近。”

祭牙一臉迷茫,說:“為何?”

祁律說:“如此大量的糧食和財幣不易運輸,如果馬賊賊窩距離太遠,運糧的陣線太長,豈不是自曝陣腳?”

祁律又說:“山戎馬賊之所以如此猖狂,便是因為山脈崎嶇,一直找不到山戎的賊窩,倘或能經過這次的事情順藤摸瓜,一旦找到了馬賊的據點,想要剿滅,根本不是問題。”

他這麽一說,姬林的眉頭皺得更是死緊,一言不發。祁律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也是推測而已,萬一出現岔子怎麽辦?況且山戎人叫祁律一個人獨自前去,祁律的安危誰來保護?

祁律站起身來,拱手對姬林說:“天子,這是難得的好機會,請天子派兵尾隨,說不定可以一舉擊破山戎馬賊,正我大周國威!”

姬林眉心緊蹙,說:“太傅有心,但山戎馬賊心狠手辣,倘或山戎人言而無信,連太傅一起俘虜,該當如何?馬賊常年遊走在井峪山林,他必然比寡人的虎賁軍更加熟悉山間作戰,一旦跟丟,無法順藤摸瓜,該當如何是好?”

祁律聽到姬林的發問,似乎早就想好了,一點子也不著急,反而笑眯眯的詢問凡伯,說:“凡公,律聽說,除了以由余為首領的馬賊小隊之外,還有其他馬賊也在附近劫掠?”

之前祁律他們恰巧救了一夥難民,難民的確是如此說的,難民說馬賊有好幾個小隊,由余的小隊還是最仁慈的,只是搶掠,但是並不殺人放火,其他小隊就沒有這麽“仁慈”了,燒傷搶掠什麽都幹,異常的殘忍暴虐。

凡伯不知祁太傅為何突然說起這個事兒,立刻說:“對對對,確實有這麽回事。”

祁律笑了一聲,說:“這些馬賊平日搶掠,想必貪婪無度,不防請天子放出消息,就說後日律會親自押送糧食和財幣,前去井峪山林與由余交換俘虜……這消息一出,律不信其他馬賊不起貪念,到時候井峪山林並不只是天子與由余的兵馬,還有其他馬賊的兵馬,必然混亂一團,到時候咱們也可渾水摸魚,說不定可以來一個一網打盡。”

公孫子都應和說:“太傅之言言之有理,山戎馬賊雖好勇善鬥,但是紀律並不嚴明,一旦頭目被擊破,便猶如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話雖如此,的確是個反將一軍的大好機會,但姬林還是擔心,祁律可是個文人,一點子武藝也不會,讓他押送糧食和財幣,無異於羊入虎口。

祝聃站起來說:“天子,卑將願意偽裝成祁太傅的模樣,押送糧食與財幣,前去井峪山林,與馬賊會面。”

他剛說完,公孫滑立刻站起來,說:“祝將軍,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