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仇!(第2/7頁)

由余眼睛一眯,臉上青筋猛地繃起,嗓子裏發出不同於少年人的沙啞笑聲,說:“周人之中,竟有你這樣身手之人?”

姬林的佩劍砍在由余的佩劍上,一手執劍,另外一手快速拉動馬韁,隨即斜刺一劍,兩個人的佩劍又是“當當當!”連續激蕩,甚至碰見出了星星火電。

姬林冷笑一聲,說:“說的好像你不是周人一般。”

由余沙啞的低笑一聲,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嘲諷姬林,說:“早就不是了!”

他說著,虎賁軍已經撲到,祝聃帶領著虎賁軍快速沖上,與其他的山戎馬賊交手,因為虎賁軍數量很大,就算馬賊一個個驍勇好戰,但在數量上完全被碾壓,立刻顯出敗勢頭。

而就在這種時候,由余臉上也不見一絲驚慌,反而說:“看來你要輸了。”

姬林一皺眉頭,就聽到“當!當、當!”三聲,由余的招式十分剛猛,每一下都打在姬林的佩劍之上,兩個人的武藝分明是半斤八兩,難分敵手,由余的口氣卻非常自信。

哢嚓!!

三聲金鳴之後,姬林只覺得手臂一震,虎口陣陣發麻,手上已經一輕,耳邊突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定眼看去,原不是由余的武藝更加出眾,而是由余的兵刃出眾,三下全都砍在了姬林佩劍的同一個位置,姬林的佩劍竟瞬間崩裂,直接削掉了劍鋒。

姬林的佩劍斷裂,由余手中的佩劍一轉,直削姬林面門,姬林猛地向後一倒,躺倒在馬背之上,手中的佩劍打出,仿佛暗器一樣沖向由余。

由余也不戀戰,抓住馬韁立刻大喊:“撤兵!撤退!”

山戎馬賊聽到由余的喊聲,立刻喝馬撤退,這些馬賊馬術精湛,而且常年遊走在山地,立刻向崎嶇的地方紮進去,揚起黃塵,縱馬消失不見了。

“天子!”

祝聃立刻沖過來查看姬林,姬林失去了兵刃,眼看著那些馬賊在自己眼前逃走,冷聲說:“派探子跟上去。”

祝聃沒有廢話,立刻讓兩個士兵尾隨上去,便護著天子退回凡國的邊邑城門。

祁律站在城樓上,可以說是提心吊膽,姬林親自去抓馬賊,而且還和由余近身搏鬥,嚇得祁律一手心都是冷汗,眼看著姬林的隊伍回來,立刻沖下城樓。

祁律大步跑下城樓,不等姬林開口說話,突然雙手捧住姬林的面頰。

祁律的身材屬於標準的文人模樣,高挑又沒什麽威脅力,而天子身材高大,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比一般人都要高大許多,肩膀也寬,比祁律高出不少來。

祁律突然捧住天子的面頰,天子為了配合,還要微微低頭,吃了一驚。

何止是天子吃驚,這乃是眾目睽睽之下,最吃驚的還要屬凡伯了。凡伯以前聽說過天子和太傅的感情甚為親篤,畢竟天子是太傅一手扶持上位的,如果不是太傅,如今在天子席位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姬林的叔叔王子狐了。

但君是君,臣是臣,凡伯從沒想過身為一個臣子,竟然能碰天子的臉!凡伯大吃一驚,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

祁律方才著實擔心,根本顧不得太多,捧著姬林的臉頰,因著天子那“如花似玉”的面頰上,竟然劃了一道口子,就在眼眸下方。雖然不深,但是在天子俊美的面頰上十分紮眼。

可不就是方才姬林的佩劍被打斷之後,由余突然襲擊而來之時蹭到的麽?祁律心疼的不得了,那感覺就仿佛是剛買的花椒被人給糖醋炒了一樣,那種感覺,心疼的心肝脾肺腎,恨不能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

祁律連聲說:“快!小羊,叫醫官!天子的臉面受傷了!”

姬林方才火氣沖天,這會子聽到祁律的關心,心頭的火氣還稍微的撲滅了一點點,倘或不是祁律說,姬林自己根本沒有注意。

姬林也擡起手來,把面上的血跡蹭掉,說:“無妨。”

“什麽無妨?”祁律見他用“臟手”擦傷口,“啪!”一聲直接打掉了姬林不幹不凈的手,說:“手上都是土,不要動傷口。”

姬林沒當回事兒,畢竟祁太傅關心他,他歡心還來不及,凡伯則又是狠狠的吃了一驚,震驚的盯著祁太傅和天子,滿心裏都是太傅剛才打了天子太傅剛才打了天子太傅剛才打了天子……

祁律後知後覺,瞥見了凡伯驚駭的面容,這才輕咳了一聲,放開了天子的臉面。祁律心裏還是十足的心疼,努力克制著那種花椒被豬拱了的抽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太傅模樣,說:“天子,山戎狡詐,不知會不會折返回來,還請快快入城。”

眾人進入小邑,全都回到館驛之中,沒有閑心休息,因著山戎人雖然跑了,但是問題還沒有解決。

眼下最大的問題便是——齊國使團。

齊國送親的隊伍被山戎馬賊給劫掠了,想來馬賊一準兒便知道齊國的送親隊伍會路過這附近,因此做足了準備,在齊國的重重保護之下,竟然劫走了齊國的國女,還有齊國特使公孫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