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逼婚(第5/13頁)

姬林單純的抱怨一下而已,哪知道祁律竟然“想入非非”,發散思維不可抑制,把姬林已經腦補成了一個偽裝成大白兔的豺狼虎豹……

祁律立刻跪下來行禮,說:“天子教訓的是,律知罪。”

姬林嚇了一跳,趕忙扶起祁律,說:“太傅,你這是何故?寡人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正說話間,寺人便來傳話,說:“天子,周公黑肩,虢公忌父,在門外請求謁見。”

祁律心裏還在琢磨天子心機實在太過深沉的事情,立刻便說:“既然王上還有要事,那律先告退了。”

“不必。”哪知道姬林卻說:“周公與虢公謁見,是來談鄭國的事情,正好太傅也來一起商議。”

祁律便站在一邊沒有離開,只是本分的垂著頭。

周公黑肩與虢公忌父很快走進來,兩個人一個身披黑袍,一個身披黑甲,黑肩昨日飲了豬骨粥,又與姬林說開了,心裏松了口氣,因此只是一日不見,已然能下榻行走,雖面容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蒼白,但並無大礙。

兩個人走進來,作禮拜見天子,黑肩稍微一側頭,正好看到太室的案子上,放著兩只小豆,還有兩只小匕,又看到祁律恭敬的站在一側,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了然。

忌父沒有他這麽多心事,見到祁律,心中對祁律頗有好感,日前他們曾經一起扶持姬林上位,祁律連出妙招,讓忌父佩服不已,便主動作禮,說:“祁太傅。”

祁律與忌父是平級,而且忌父手握兵權,祁律雖然備受寵信,但是手裏沒兵,也對虢公忌父作禮,說:“虢公。”

姬林眼看著一向不苟言笑的虢公忌父對祁律笑了一下,心裏突然又有些悶悶的,心想著太傅這個人理膳出眾,而且性子也好,在人群中十分吃得開,和誰關系都不錯,日前和祭牙約為兄弟,又得到了公孫子都的器重,進了洛師之後,與虢公忌父打成一片,昨日又收了一個美貌的小童,就連心思深沉的黑肩也對祁律禮遇有嘉。

姬林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至於危機什麽,他也不清楚。

姬林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虢公忌父和祁律“眉目傳情”,說:“二位前來可是為了鄭國的事情?與太傅說一說罷。”

他說著,展開袖袍,坐在席上,繼續開始吃粥,祁律眼皮一跳,姬林的粥已經吃完了,似乎覺得特別好吃,於是又把祁律剩下的半碗拿過來吃,那可是祁律吃剩下的,天子竟沒有半分嫌棄,也太節儉了罷……

周公黑肩拱手說:“稟天子,罪臣知曉,我王者正為朝中卿士一職煩心,因此特來獻計。”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說起來便是老話兒了。自古以來,能連任三朝元老的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而這個黑肩,就是歷史上連任輔佐周天子的周公。試看歷史長河,有多少不可一世之臣,就例如和珅,只要換代,立刻下台,連命都不保。

如今先王駕崩,新王即位,以前的老臣也是時候整頓整頓了,這第一個要整頓的,便是當朝卿士!

之前說過了,卿士一職至關重要,說白了,卿士的位置只在天子之下,高於太傅之上,雖大多卿士乃是諸侯,遠在封地,並不能在洛師指點天下,但是那名頭,便好像諸侯會盟的盟主一樣,自來高人一等,別人都要仰望。

因故,這個卿士之位,是搶破腦袋也要搶的職位。

周平王在世的時候,卿士是鄭伯寤生,周平王晚年想要將卿士一職交給虢公忌父,但是沒有成功,反而引起了鄭伯寤生的不滿,祭仲身為寤生的左膀右臂,親自來洛師呵斥周平王,周平王嚇得將王子狐送到鄭國做人質,才化解了鄭伯寤生的仇怨。

姬林將這些事情都看在眼中,因此他一上位,便想大刀闊斧的砍掉鄭伯寤生卿士的職位,否則鄭伯將趁著天子年幼,更加肆無忌憚。

黑肩今日來,便是來“送人頭”的。

黑肩拱手說:“罪臣手中有與鄭伯私通,謀反僭越的移書和信物。”

是了,祁律差點子忘了,黑肩可是僭越的其中之一,此次鄭伯送親鄭姬,就是為了掩護謀反的盟書,如今黑肩已經歸順了姬林,依照他那決然的性子,必然後背陰損鄭伯一把。

畢竟黑肩與鄭伯,根本不是真正的盟友,當時不過利益一致而已,如今利益分崩離析,自然而然變成了死敵。

祁律一聽,挑了挑眉,不由說:“周公雖手握移書,但這移書一旦拿出來,周公謀反之事,便要昭告天下百姓國人,而後背捅刀鄭伯的事情,也會昭告天下諸侯,如此一來……被國人不恥,被諸侯唾棄,周公便沒有想過麽?”

的確如此,周公手裏握著“王牌”,只要他把移書拿出來,鄭伯寤生就是罪人,必然會夾著尾巴,不敢爭搶這個卿士的職位,到時候姬林說要換掉卿士,鄭伯肯定也不敢言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