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逼婚(第3/13頁)

姬林躺在榻上,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唰!”的一瞬,頭暈目眩,似乎要變了……

緊跟著便聽到自己耳邊傳來“太傅、太傅……小臣不敢”等等聲音,那聲音一聽,又急又促,聽起來好像祁律正在對那溫溫順順的小羊動粗一樣!

之前祁律對獳羊肩的態度,便莫名的親和,笑的那叫一個溫柔,眼睛發光,恨不能好似一只大灰狼,回去之後姬林便多想了一些,覺得祁律可能是喜歡年紀小的。

如今變成了小土狗,又聽到小綿羊的推拒之聲,還有祁律的聲音說:“乖乖別動,你若是亂動,我可是會弄疼你的。”

齷蹉……

實在太過齷蹉!

“嗷嗚!”小土狗猛地掙開一雙大眼睛,登時看到了“用強”的祁太傅大灰狼,和“欲拒還迎”的獳羊肩小綿羊。

然……

眼前的情形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祁律正托著獳羊肩的下巴,雖然距離是稍微有點子近,但好像並不是用強,正在給獳羊肩擦臉上的傷口。

換句話說,是單純的上藥……

小土狗眨了眨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一時間有些懵了。

而獳羊肩呢,他口稱不敢,也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真的不敢,試想想看,祁太傅可是當朝太傅,天子的老師,而獳羊肩是一個奴隸,這簡直天壤之別,獳羊肩以前的主子是衛州籲,天天對他呼來喝去,不是打就是罵,因此主子與奴隸的區別早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裏,此時怎麽敢讓主上為自己上藥。

祁律一副“霸道”的模樣,托著獳羊肩的下巴,見到獳羊肩要跑,另外一手竟然直接摟住了獳羊肩的腰,將他固定住,不讓他跑,那模樣相當的霸氣,不容置喙。

獳羊肩一愣,被帶到了祁律懷裏,兩個人距離越發的近,獳羊肩甚至能看到祁律面頰上的小絨毛,臉上不由突然一紅,抿著嘴唇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了。

祁律笑著說:“乖乖的便對了,你這小臉蛋如果不上藥,恐怕要留疤……”

說著,神色一斂,似乎看到了獳羊肩身上更多的傷口。獳羊肩穿的是祁律的衣裳,衣領子有些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還能看到他一側消瘦的肩頭,上面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疤,一看便是被打的,有的結痂了,有的還紅著,似乎感染了要化膿。

祁律的火氣當即便升起來,冷笑一聲,說:“衛州籲那個畜生,根本就是把人命當玩笑。”

獳羊肩不敢說話,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祁律本想給他把身上的傷口一同上藥,可是看獳羊肩這個模樣,不知他會不會把自己也想成禽獸,便將藥塞在他的手心裏,說:“你身上還有傷口,自己上藥,每日都要上藥,可知道了?”

獳羊肩呆呆的看著祁律,眼神有些麻木,又有點懵懂,隨即也不知怎的,一雙眼眶突然發紅,眼淚仿佛決堤一般,說來便來,無聲的落淚。

祁律瞬間慌了,說:“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何要哭?”

獳羊肩沒有啜泣,只是眼睛一片通紅,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簡直就是無聲的狂風暴雨,嚇得祁律更是手足無措,他這人不怕別人耍無賴,不怕別人犯渾,唯獨怕人哭,哭的祁律直心慌。

獳羊肩的聲音有些哽咽,說:“小臣不過一介下賤奴隸,如何能承受太傅的水米之恩,怕是無以償還。”

祁律還以為是什麽事兒,松了口氣,笑著說:“沒辦法償還,那便以身抵債罷,日後便跟著我,天天喝海鮮粥,日日吃美味佳肴,可好?”

他這麽一說,獳羊肩哭的更兇了,“嗚——”一聲,果然還是個孩子,紮在祁律肩膀上,嗚咽不斷。

小土狗“嗷嗚!”了一聲,海鮮粥?寡人方才聽到了甚麽?祁律熬得海鮮粥,不是寡人先前預定的麽?

果不其然,案幾上一只小豆,裏面是空的,但是散發著一股海鮮的幽幽鮮味兒。

姬林心裏登時有些不是滋味兒,說好了給寡人熬粥,現在跑到了一個小童肚子裏,寡人的太傅還對一個小童如此之溫柔。

倘或太傅的溫柔要分給一個小童,那日後對待寡人的溫柔,豈不是要少一份?

姬林完全沒多想,仿佛一只爭寵的小狗子,立刻撲上去,圓滾滾的小身板兒擠在祁律和獳羊肩中間,用爪子使勁推著獳羊肩,不讓他靠在祁律身上。

祁律轉頭一看,說:“嗯?兒子你醒了?這些天怎麽總是白天睡晚上才醒?”

祁律完全沒有想到,他的狗兒子那是堂堂天子。他將小狗子抱起來,說:“乖兒子,爸爸要睡覺了,你來陪睡罷。”

姬林被祁律抱起來,掛在祁律的肩膀上,蹭了好幾下,全沒注意自己的眼神有多麽“得瑟”,回頭還得意的看向獳羊肩,滿滿都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