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的暗殺

1

時雨因外出辦事,下班後去了銀座。辦事的地點很難找到,回去時已經很晚了。

因為影森回家的時間不固定,所以現在也許到家了。時雨給公司打電話,準備從辦事的地方直接回家。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大街上閃爍,此刻是銀座最熱鬧的時候,所到之處盡是奢華的景象。

人們常說銀座是反映社會興衰的前沿,但是來往的行人、路邊的車輛、耀眼的霓虹燈都在說明銀座就是社會繁榮的象征。即便這繁榮是建立在虛假之上,這裏依然被人們所向往。

時雨匆忙地穿過外帳路向數寄屋橋的路口走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前面的路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那背影太熟悉了,難道是……她加快了腳步想要看個清楚。

拐過路口,那個背影站住了,她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就是影森。時雨剛要同他打招呼,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影森站在陰影裏,似乎在專心盯著哪裏。

時雨感到妻子從後面偷看丈夫似乎帶點神秘的色彩。丈夫的背影那麽熟悉,但眼前的背影又好像是她不曾見過的丈夫的另一面。

時雨像做壞事一樣把目光移開,影森似乎在看著對面大廈的出口。那座大廈是個普通的長方形建築,墻面上掛著的紙燈籠上都寫著大廈裏各俱樂部的店名,五彩的燈光映在墻面上。

影森似乎只關注大廈的出口處,丈夫好像在跟蹤進入大廈的某人,難道這也是丈夫所說的商業顧問工作的一部分嗎?

時雨把頭轉向了後邊,不是怕被丈夫發現,而是她不想知道丈夫的一切舉動了。

2

那天晚上神居法泉來店裏時,指名真由美陪同,他的注意力已經由千春轉向真由美了。

真由美並沒有打算和千春競爭。他雖然是店裏的重要客人,但真由美只想敬而遠之。既然被他指名陪同又不能拒絕。

法泉不是普通的客人,千春對這一切並沒有表示不滿。法泉是罕見的好色之徒,以分靈為借口與容貌秀美的女信徒發生關系,再封為神女收在後宮,但他還不不滿足,在教團以外還有很多女人。

真由美以已婚之名為自己布置了防線,但法泉還是若無其事地來店裏。每次都把整個俱樂部包下來,這些大筆的費用都是從信徒那裏榨取的。

真由美被法泉握著手,後背湧起陣陣涼意,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落在蜘蛛網上的蝴蝶一樣。

盡管已經50多歲了,但皮膚依舊保養得很好,臉色紅潤。身體略矮但很敦實,似乎全身的皮膚光滑。

這麽近距離地坐著,真由美不禁心裏泛起一陣厭惡,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但又不能被法泉察覺。

法泉的身邊是江頭以及親信和保鏢,平時在店裏呆一個小時左右就離開,今天逗留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固執地邀請真由美去吃飯,真由美知道今天絕不是單純吃飯的同伴那麽簡單,僅僅吃頓飯是不能打發他的。

真由美已經完全熟悉了目前的工作環境,店裏的氣氛就像媽媽桑一樣明快豁達,其他的女孩子也是如此,店裏的客人多是紳士。如果法泉不來的話,這就是一份舒適的工作。

真由美決定辭去這份工作,也許是她該繼續從事調色師的工作了。白天的工作人際關系豁然,如果她喜歡可以隨時回去。

“教主,實在抱歉。今天正好是我身上來客人了。”真由美用老一套的話敷衍著,這也是她的最後一招了。

“客人?客人不就我嗎?”法泉好像沒明白她的話,要不就是在裝糊塗。

“不,是一個月來一次的客人。昨天開始的,今天還肚子痛呢,我本想請假,但知道教主要來,才勉強來上班的。”

“真的嗎?不是撒謊吧?”法泉用猜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真由美的下身。真由美感覺自己的腹部真的開始了生理疼痛一樣。

“豈有此理,你可不要對教主撒謊,你要是撒謊,教主馬上就能看穿。”旁邊的人警告真由美。但教主也毫無辦法。

“既然你不方便就算了。你的客人呆幾天?”

“一周左右。”

“一周?準確嗎?那好,我就下周的同一天來,你的客人一定走了。這樣可以吧?”教主依依不舍地握住真由美的手,真由美從他那濕漉漉的手上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強烈欲望。

和真由美約定一周後見面,法泉留戀地站起來。黑衣保鏢急忙去喊他的專車過來,專車早就在等著法泉站在“紫水晶”外面的一瞬間就開過來。保鏢都在電梯上疏散其他的客人,法泉出了電梯間正好站在大廈的出口,但當時正值銀座的人流高峰,專車還沒到大廈前,親信們都很著急,法泉利用這一時機拉住真由美的手。

“我可是期待著一周以後啊。如果你想吃什麽,想去哪個店,就告訴江頭,好事先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