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證據(第4/6頁)

那個人向警察做了匯報。於是,警察便要他把東西送到警察署去。他覺得麻煩,便將物品扔進了自家的小倉房。但是又一想,會不會和那個事故有關聯呢?於是就給福原新報遞了個信兒。

“您為什麽要通知我們報社呢?”藤中問。

“警察是靠不住的。聽說福原新報正在調查那個事故,於是就通知你們一下啦!”該居民說。

這個居民所提供的物品與藤中看到的松山的組裝式房屋內的紙盒箱一模一樣,似乎是一件從肇事車上掉落下來的物品。那個居民說他曾經看到過藤中和熊谷在出事現場進行調查時的情形。

福原市民中的有心人相信福原新報勝過相信警察署,這一事實與岸田的話語融合在一起,令藤中心境復雜百感交集。

紙盒箱中的古舊書刊五花八門。種類也好出版時間也罷,雜亂無章,毫無統一性可言。

在幾本書上貼著印有N市某古舊書店名稱的標簽。位於N市的一心堂書店是一家歷史相當悠久的古舊書鋪,但是據傳受到最近不斷問世的古舊書店的排擠已經破產了。

“也許是前往N市那家已經破產了的古舊書店去拉古舊圖書的吧。”熊谷說。

“破產書店的古舊圖書倒也許可以被視為一種工業廢品啊。”藤中頷首贊同道。

兩個人翻看了一下紙盒箱中的圖書。突然,一個物體骨碌碌地滾落到地面上。藤中用手指頭將那個物體拾起來一看,不由得喊出聲來。

“哎,這不是鋼球嗎?”熊谷也知道老虎機鋼球的含義。

“老虎機的鋼球怎麽會跑到紙盒箱裏去了呢?”

聽了熊谷的問話後,兩個人面面相覷起來。老虎機鋼球上刻印著顯示出店名的鴿子標記。二人想起了岸田送給他們的禮物——那粒鋼球上也刻印著相同的標記。

藤中將這些鋼球與從岸田處拿來的鋼球進行了比較。相同的標記毋庸置疑地刻印在鋼球上。

二人思考著這一事實的含義。從肇事車上掉落貨物的事實發生在自N市開往福原的時候,因此可以推測出是發生在事故發生之前。

在發生事故之前,與射破丁字路口反視鏡相同的鋼球被發現存在於肇事車所載貨物之中。其含義不容低估。

相同種類的鋼球既掉落在了丁字路口的反視鏡附近又出現在了肇事車的貨物中,這種概率可以說極低。於是,便可以進行如下的推理:即丁字路口反視鏡的破壞者與貨物的主人有著某種聯系。

在貨主的身邊存在著射破反視鏡的犯罪嫌疑人。二人興奮不已。

“證據還算不上十分充足啊。”藤中說。

“有什麽不充足的?”熊谷問。

“首先,還不能肯定掉在路上的鋼球就是從笨事車輛上掉落下來的。其次就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反視鏡就是被鋼球射破的。只要這兩個問題不解決,我們就仍然是徘徊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的歧路上。”

“對肇事車上的貨物或許是可以進行確認的。”

“怎樣確認?”

“我們可以從松山那座組裝式房子內偷出一些事故發生日他運進去的貨物嘛。只要那些貨物中有一部分與之相符,就可以證明路上的掉落貨物是從肇事車上掉落下來的。”

“你這個方案我可是不敢恭維呀。不過倒是立竿見影來的快啊。”

“如果和受害車一起偷的話,那可就是一箭雙雕了。”

“這也能叫一箭雙雕嗎?”

藤中和熊谷迅速制定了行動計劃。

夜幕降臨之際,二人來到了松山的組裝式房屋附近。二百五十余平方米的空地上根本就不可能圈上圍墻之類,所以出入自然暢通無阻。

藤中上次曾經前來偵查過一次,對情況十分熟悉。附近只有一些星星點點地夾雜在蔬菜園子中間的狹小的住宅或新興的公寓樓。到了夜晚則人跡杳然。

松山建造這個組裝式房子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當倉庫用,幾乎就沒有采取任何安全防範措施。但是,藤中等人的行為卻毫無疑問是侵入民宅,而下面接著要做的事情則難逃盜竊之嫌。藤中悄悄地靠近了組裝式房屋。上次偵查之際他已經查探清楚了門上的鎖頭只不過是一把簡單的圓筒形鎖頭而已。

如果先將玻璃打碎的話,再從裏面打開那把鎖則輕而易舉。但是,如果那樣做則等於告知房屋的主人有人曾經進過這間房屋。為了便於取材,藤中以前曾通過電子交易的郵寄方式采購過一套開鎖工具,並且有選擇地以圓筒形鎖頭為對象鉆研過開鎖技術。

真是學以致用,如果是簡單的圓筒形鎖頭的話,他已經掌握了開啟的技巧。他的想法是如果自己的速成技術不能奏效的話,則準備打碎玻璃或者破壞鎖頭。

藤中的技術立竿見影地出現了效果,那把鎖頭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打開了。藤中推開玻璃門,走進組裝式房屋內。幾個與日前那個居民所撿到的紙盒箱並無二致的紙盒箱被雜亂地堆積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