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的屍體(第3/4頁)
“您有這種使命感?”
“這是一方面而已。還不僅僅是這些。”
“那您說,還有什麽呢?”
“為了能夠品味黎明的咖啡!”
“黎明的咖啡?”
“我想和你共享黎明時分那甘美香甜的咖啡呀!”
“黎明時分的咖啡哪天不能喝呀?”
“真正美味甘甜的咖啡只有在鏑木被拉下馬來,你哥哥的仇已報、恨已雪,福原市民已經從鏑木的統治下解放出來以後才能品出滋味來啊!”
“我可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喝什麽黎明的咖啡呀!”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喝的!”
“那就一言為定了?”
“好!一言為定!”
“那您就立個字據吧。”
“立字據?”
“口頭契約我可不敢相信。過去哥哥沒少給我開空頭支票。”
“可是,立了字據,也未必就是一個絕對的保證啊?”
“但總比空頭支票好多了。當初我怎麽就沒讓哥哥立個字據呢?直到現在我都一直在後悔呢!”
“怎麽寫呀?”
“幹嘛問我呀?您看著寫就是了。您不是一個堂堂大記者嗎?”
“是記者不假,可是從沒寫過這樣的字據啊。”
“您就權當是寫報道好了。”
“好吧。”
藤中在淳子的逼迫下寫下了一紙如下的字據:
“致武富淳子小姐
本人發誓:絕不重蹈武富憲一的覆轍。為實現本人的正義事業而不負使命。將為能與淳子小姐共享黎明時分甘美香淳的咖啡而罄盡全力。倘若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願接受任何神靈的懲罰。”
藤中太郎
200X年X月XX日
“這樣寫可以嗎?”
“好像有點不倫不類嘛。得,就這麽著吧。”淳子面呈滿足的神色,從藤中手裏接過了所謂的字據。
藤中覺得,給淳子留下的這篇字據,無異於一篇向淳子求愛的表白信。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淳子也似乎看透了藤中的心思,急想得到可以確認對方是否會對自己表露真實愛意的這份字據。
由於給淳子立了字據,在藤中看來,無異於自己已經和淳子互相交換了相戀的誓約。
藤中前往海上人家借用潛水鏡,安井爽快地答應了他,“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這個東西福原新報如果用得著的話,就請您拿去好了。”
藤中借來潛水鏡後,立刻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武富。
“你的話有道理。潛水鏡上如果有大健組成員的指紋的話,就可以成為一個證據。即便是推測也沒有關系。如果有關方面從潛水鏡上檢查出大健組成員的指紋來,我們就可以利用報刊的整個版面大作文章。指出在憲一溺水而死的當天,為什麽大健組的人會把禁止使用的潛水鏡帶到弓濱海水浴場來。”
“社長,這樣做未免過於性急魯莽了吧?他們已經說過是為了拍照才把潛水鏡帶到海邊來的。”就連熊谷也這樣勸說起武富來。
“和他們賭一把!他們絕對拿不出相片來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大健組在自己帶來的潛水鏡上留下自己的指紋那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藤中說。
“不單單是指紋。”武富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不單單是指紋?您的意思是……”
“福原警察署的一個正派警官曾經悄悄地向我透露過,說發現了憲一屍體的時候,在附近的水域裏還同時發現了另外一副潛水鏡。”
“潛水鏡?!”藤中和熊谷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是那個警察偷偷泄露給我的情報。我想將兩副潛水鏡對比一下看看。”
“如果是同一個廠家同一個型號的話……”三個人面面相覷起來。
“我已經求那個警察給對照一下潛水鏡和指紋了。”
“那個人可靠嗎?”
“不必擔心。他是憲一的朋友。”
“這回可有戲唱了。”
藤中還是第一次聽到從發現了憲一屍體的水域裏還發現了另外一副潛水鏡,而且一直被保存著。作為搜查資料所得到的這份絕密情報,或許就會成為鏑木體制的致命傷。
如果這副潛水鏡和海上人家那副潛水鏡出自同一廠家、而且是同一型號,並且能夠在上面檢驗出大健組成員指紋的話,就可以將拘捕的矛頭指向大健組了。
保存下來的那副潛水鏡上是否留下了指紋雖然還是一個未知數,但只要能在海上人家提供的潛水鏡上查出指紋來,也同樣可以成為有力的證據。二者是一種相輔相成的互補證據。藤中興奮得渾身顫抖起來。
安井提供的潛水鏡被秘密地送到福原警察署刑事一科為人剛正不阿的警官岸田手中。
岸田憎恨鏑木體制,是反對鏑木體制的少數派人士之一。他能夠勇敢地反抗那些用金錢購買權力和市政的執牛耳者。敢於直面變新聞媒體為禦用工具、甚至企圖操縱警察機構和檢察機構的鏑木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