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之爭(第4/6頁)

“您說有急事?是什麽事?”真樹似乎看出木崎的心思。

“其實……”木崎的話剛到嘴邊,又有些猶豫了,他真怕由於自己無端的疑心,失去難得相見的而此刻又心情愉快的及川真樹。

“您怎麽了?”真樹看著木崎。

“不論我說什麽,您都不生氣嗎?”

“哎呀,您可真有意思,怎麽會生氣呢?”真樹嫣然一笑。

“這話當真?”

“看您這樣子怪嚇人的,到底是什麽事?”

“我非常高興能和您接近。”

“我也是一樣。”

“因此,我將要說的,純屬對您的關心,請您能體諒。”

“什麽事呢!”木崎一副緊張的神情,不覺感染給了真樹。

“是這麽回事。17日夜裏,我到涉谷南平台的明日香餐館去了。”

“到明日香!”在木崎的逼視下,真樹的表情明顯地變了。

“是的。並且就在那天夜裏,國防廳的一個大人物砂田修策因心臟麻痹死在那個餐館了。”

“……”

“關於砂田的死因,傳說不一,滿城風雨,就在那天夜裏,我開車把一個女人從明日香送到世田谷去了。”

“送到世田谷?”真樹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好奇。

“是的。可是在我送走那女人之後,好象又有一個女人到明日香去了。”

木崎注視著真樹,言外之意是您應該明白我這話的舍意。她避開了木崎灼人的目光。

“砂田修策死的時候,身旁好象有個情婦。不單單是情婦,她與砂田修策的死因有著直接關系,並且我送走的,恐怕就是那個情婦。但在第二天早晨那個情婦還接受了警察的調查,按理說,她是無法接受的。因為那個情婦已被我送回家,不在明日香了。”

真樹的表情恢復了平靜,但顏色煞白。

“不然就是有另外一個女人代替那個情婦接受了警察的調查。

就是說,在我送走了情婦之後,來到明日香的那個女人,成了情婦的替身。”

“……”

“那個當替身的不是您嗎?”至此,木崎大膽地把詢問的鋒芒直指問題的核心。

“是我?您怎麽這麽認為?”真樹佯裝平靜地否認,可聲音沒有力量。

“有證據?”

“是診察證。那天夜裏,你在K車站近叫了一輛出租汽車吧?你是坐車到明日香去的,把大手町診療所的診察證掉在車裏了。”

“我,我……”真樹十分狼狽。

“請原諒我這個不相幹的人搞這種無端的調查。只是出於替你擔心,為你著想。”

“擔心我,為什麽?”她為木崎對自己如此關心感動了,以至不想了解木崎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因為懷疑砂田修策是被害的。”

“被害!果真……”真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好象知道。”木崎看出了真樹的反應。

“不,不知道。”

“但你為什麽那麽吃驚?”

“因為我聽說是被害的,所以……”

“實話說,我有個朋友是周刊雜志的記者。”

“噢……”

“他拿到了你的診察證,正在調查砂田死的原因。”

……

“他對砂田死之時和他在一起的情婦十分感興趣,因此搞起了調查。在砂田之死的背後似乎存在著國防廳和經常與其打交道的商社之間的盤根錯節的復雜關系。”

“這與我有……?”真樹又好奇又不安,表情很復雜。

“真樹,不客氣地直說了吧。如果那天夜裏,你真的和砂田在一起了,我覺得他們是利用你做壞事了。我所在的公司和砂田以及國防廳是一丘之貉。我是公司的新人,還不了解內幕,但那裏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木崎先生!”一直處於被質問角色的真樹,突然擡起頭,兩眼直視著木崎。木崎立刻變得畏縮起來了。真樹吸了一口氣,用嚴肅的口氣問木崎。

“木崎先生,您是想辭掉目前的工作嗎?”

“不,沒有這個打算。”

“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對公司內情做那無益的調查為好。”

“不,我並不是調查,而是……”

“您出於對我的關心提出忠告,我十分感謝,但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為了活下去,即使是多少有些不體面也要忍耐。你和我,是在生活以外的場合相識的,我們要珍惜它。如果在必須忍耐的情況下又見面,還是裝作互不相識為好,這樣好嗎?至於明日香餐館,我既沒有去過,也沒有聽說過。木崎先生,對不必要的事情還是少關心為好。這是我發自內心的忠告。”

“真樹!”

“我該走了,感謝您對我的關心。”真樹站了起來,她還是那位赤足的真樹,但此時,卻使人感到她全身披上了盔甲。

真樹雖然沒說,但還是承認了她和砂田修策有關系,她確實是接待職員,看透這一點,對木崎來說是十分痛苦的,就象她說的那樣“為了活下去,必須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