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束手無策(第3/5頁)

“這次出差是早就定下來的嗎?”

“不,是真柄提出的申請,他說‘全山協’已經決定要他參加K2登山隊,在這之前,想把工作清理一下。銀行自然也沒有不批準的理由,便批準了他的出差。”

“去劄幌一般都是給三天嗎?”

“根據出差任務不同,時間也不一樣。去劄幌由於距離較遠,最少也給三天。”

“乘飛機往返也一樣嗎?”

“如果不是緊急出差,普通職員不發給飛機票錢。但實際上,乘火車往返要浪費不少時間,加上出差人員的工資、補助費等,還是乘飛機合算。現在我們正考慮盡快修改出差規定。”

銀行內部規定的紕漏對熊耳來說是無所謂的。出差時間是二十四日以後的三天。真柄是在二十四日下午兩點到過一次劄幌支店,去時他乘火車和飛機都可以,但回來時一定是乘飛機。從劄幌到東京要飛一小時二十分鐘,加上從市內到成田或羽田機場的時間,仍有充裕的時間可以趕上從新宿開往松本方面的晚車。

當然,真柄只要在二十七日下午影山從北坡登上K嶽頂峰之前趕到那裏即可。所以他即使不乘飛機匆忙趕回來,也仍有充裕的時間。

不過,他還要爬山越嶺,去幹殺人的“大事”,所以一定會盡量節省體力,估計仍是乘飛機。

熊耳認為,在目前階段,已沒有必要追尋真柄從劄幌到東京的足跡。

這是因為,真柄取消單人無法實施的登山計劃的借口,並不是由於真有無法拖延的工作纏身,那是他編出來的假話。何況他在二十四日下午離開劄幌,直到二十七日晚十點,才出現在奧村田山莊,將近三天期間,他的行蹤不明。再說,雖然不是什麽緊急出差任務,但出差回來後,既不匯報也不聯系,直接去休假旅行也是很難讓人理解的。即使不特意去露面,起碼應該打電話通知一下自己回來了。

銀行如果已下班,他可以和上司家裏聯系。無論如何,出差回來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去遊玩,是不符合現代實業家性格的。

何況真柄並不是不諳世故的新職員。因此,真柄沒有和銀行聯系,大概是由於當時的環境不允許。

和銀行聯系的最好時間是出差最後一天的二十六日黃昏,但此時此刻,他卻正在山峰上,無法進行聯系。

如果在二十四日或二十五日(從劄幌返回東京的日子)聯系,銀行就會知道他出差已提前結束。這樣銀行就會問他,既然已經提前回來了,為什麽不到銀行上班呢?

真柄萬般無奈,才沒有去匯報。

熊耳謝過銀行的幹部,離開了銀行。過去,由於“隱密的殺人現場和不在現場證明”的雙重障礙,難以肯定真柄的嫌疑,而現在可以確定無疑了。

可是,真柄本人現在身在國外,這就毫無辦法了。就是等到他回國,也無法嚴厲追究刑事責任。因為目前仍然只是熊耳根據推測進行的非正式調查。出趟差都得惦記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熊耳非常羨慕能夠成立破案班子,不受幹擾地偵察嫌疑犯的刑偵科的偵探們。他沒有和貴久子見面就回去了。

時光飛逝,破案卻沒有任何進展。十二月中旬,真柄回國了。他成功地試登到東北山脊的八千米處附近,順利地發現了三條通路。

他不負眾望,完成大任,登山家的名氣更大了。

回國後,真柄又要匯報試登情況,又要準備二月份的登山隊出發,忙得一塌糊塗。在銀行裏,由於將成為“駙馬”,工作大大減輕了,大概這也是副行長從中斡旋的結果。

真柄回國時,貴久子曾到羽田機場去接他。但由於他被登山界人士和新聞記者們層層包圍,沒有能靠近,只是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看到了他。

實際上,真正妨礙她靠近真柄的,並不是記者和登山界人士,而是真柄剛剛走下舷梯,就理所當然地緊緊偎依在他身旁的一個年輕女人。

那個女人身穿價錢昂貴的料子縫制的新西服,個子高高的、很痩。貴久子本能地意識到,她就是真柄的未婚妻。

英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地挽住了真柄的胳膊。有些攝影記者還特意要求他們這樣做。

那時,真柄臉上是一種木然的表情。他求救似地向四周望去,忽然發現了在人群背後的貴久子,只有在這時,他才恢復了生氣,兩眼閃閃發光。

貴久子沒有理他,轉過身走了。即使可以以目傳情,但在這種場合下,無論是對貴久子,還是對真柄和他的未婚妻來說,都是太殘酷了。

熊耳去拜訪真柄是在十二月底。因為一到新年休假,登山者蜂擁而至,他的本職工作就要隨之忙起來了。

因此,熊耳利用自己的休假跑了出來。當然,若是向署長提出申請,估計他也會面無難色地當出差處理,但熊耳不願總是這樣麻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