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不夜城的陣亡者(第2/4頁)

“你覺得他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好像是初次見面。”

“那,他怎麽知道和枝的名字呢?”

“搞不清楚,說不定是別人介紹的。”

“進來後,一直呆到關門?”

“對,我們是十二點關門。那人提出來要送和枝,兩人是一起出去的。當時,和枝好像已經醉得很厲害了。”

“能說說那男人的相貌特征嗎?”

“我沒仔細觀察。只記得那人好像五十多歲,黑頭發,像個文化人,大概是公司裏的什麽幹部吧。”

“戴眼鏡嗎?”

“沒戴。”

“他們談了些什麽?”

“我也沒有意去偷聽,記得那男人好像說過,他太太幾年前因病去世了,他現在是天涯孤獨之身什麽的。”

“他說話有什麽特征嗎?比如方言音什麽的。”

“這個倒沒注意。”

“要是再見到他,你能認出來嗎?”

“我沒把握,因為當時店裏還有許多別的客人。”

“除了那天夜裏的那個客人之外,和枝還有別的關系特別親密的客人嗎?”

“至於店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個人的私生活。既然是幹這一行的嘛,來店的客人中和她關系好的還有好幾個。”

“請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們。”

“這樣做,對這些客人不太好吧?”

“要知道,現在是石野和枝被人殺害了。我想,凡是和她關系多少有點親近的人,他們都會和警方合作的。”

“明白了。”

“她是什麽時候進這個店的?”

“差不多一年了吧?在這之前,她好像一直在銀座的酒店裏做。”

“是哪些店?凡是你知道的,都請告訴我們。你們店的女招待中有和她關系特別好的嗎?”

“和枝好像和店裏的女孩子沒什麽來往,因為她有點倔。”

“她這麽倔,卻能和一個剛認識的客人一起回去,看樣子很合得來嘛!”

“好像是。那個客人也在拼命地討好和枝,似乎不把其他的女孩子放在眼裏。”

“哦?還真夠傾心的。”

水島聽到這兒,眼睛一亮一那個“最後的客人”知道她的名字,是專程為她來的,而且,對一個自己如此中意的女人,他竟然能不碰她的一根指頭就把她殺了。

離開黑馬酒店前,水島他們從另一個女招待那兒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那天晚上,我和和枝差不多是同時離開酒店的,她說還沒喝好,和那個客人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水島他們抓住這條線索不放,立刻找到了離黑馬酒店所在的建築數十米遠的這家酒吧,它在一棟對外包租的樓房的地下室裏。

這是一家由店主一人經營的台式酒吧間,沒有雇女招待。店主對那天的事還記得很清楚:

“那個女的是這兒的常客。那天夜裏,她進來時好像已經醉了。喝了兩杯兌水威士忌後那男的就說:再喝我們都會醉倒的,於是就扶著那女的走了。不過,從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的姿態看,他清醒得很,好像沒喝多少酒。”店主作證說。

“對那個男的的舉止,你有沒有什麽記得很清楚的?”

“讓我想想。對,他打過電話,用的就是那台紅電話。”

“打電話?你知道他說了些什麽嗎?”

“我也沒仔細去聽。不過,因為離他很近,我還是聽見了。他好像說了什麽‘馬上就到那兒去’什麽的。”

“馬上就到那兒去?”

“是不是原話我記不清了,但好像就是這個意思。”水島和菅野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都在琢磨這句話。

“別的還記得什麽嗎?”

“沒別的了。”

走訪酒店能了解到的,也就是這些了。兩人離開酒吧時,銀座已是華燈閃爍。在這個季節,今晚算是暖和的。街上行人很多,一片繁華景象。

“馬上到那兒去,這話的意思好像不是要回家呀?”

“且不管是真是假,他說過自己是天涯孤獨之身。就算是給老婆打電話,他也應該說我這就回去。再說,哪有送女人送到半路上給老婆掛電話的?何況兩個人還談得很投機。我是說,如果那男人真的有那個意圖的話……”

“他是不是在給什麽等著的什麽人打電話?”

“我想的也是這個。男的約女的喝酒,把她灌醉,然後……”

“這麽說,那男的通過電話聯系的,就應該是同謀……”

“要殺害她,並不需要有同案犯。如果不是同案犯——那就是說,說不定還有什麽人對這件事很關心,想知道作案的結果。”

“去那兒?這是不是意味著,那個接電話的人在那兒等著?”

“我看,這指的說不定是被害人的家。那男人怕店主聽見了,不便說清楚,這種可能也是有的。還有,他那句話的意思或許就是告訴對方他馬上要采取具體行動。他那麽說足以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