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去了痕跡的兇殺案(第2/4頁)

山名無論怎麽仔細審視,還是得不到結論。唯一使他感到可能有問題的是屋頂電光顯示塔上顯示著的日期和時刻。

從③號底片顯示出來的四月三日十一時三十二分PM到最後的(12)號底片上映出的四月四日一時二十五分AM這一時間帶。這說明這些照片是在這一時間帶裏拍下的。這和中條希世子下榻皇家飯店的日期相符。

——這些日期和時間究竟意味著什麽?

這裏留下了深谷通害前所說的“和中條希世子大有關系”的具體資料。可光是日期什麽用也沒有。

攝有電光顯示塔的是從③到(12)、①、②號底片雖然也是拍的皇家飯店大樓,但角度移到了下層,沒有拍下顯示塔。

一句話,十二張底片裏沒有留下絲毫可能是兇手一夥的致命傷的東西。

——看來深谷的“對方”還是久高。山名失望地扔下底片。

正在這時候,“無效飯菜事件”中所得到的啟迪閃現了出來。

——幹事餐和本隊的份數是分別計算的不是本隊餐,而是幹事餐的菜出了毛病——這個啟迪能不能轉化為“致命的材料不在本卷(①—(12))上,而在別的鏡頭中”?

可是膠卷上6X6厘米的畫面只有十二個,這十二個鏡頭每條三個鏡頭分成四條裝進了底片夾裏。此外沒有別的鏡頭了。

——是不是真的沒有別的鏡頭了?

山名覺得疏漏就在這一點上。他重新掙起扔下的底片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檢查過去。

“有了!”

他屏住了呼吸。“別的鏡頭”找到了。這種膠卷的鏡頭數是十二幅,第十三個鏡頭是一個占正規鏡頭三分之一左右的斷頭,上面貼著好象是沖卷者貼上去的顯影處理號簽。

攝影者好象連第十三個鏡頭也用上了,上面有著畫面,屋頂電光顯示塔和最上層的幾個窗口出現在斷頭底片裏。

顯示塔顯示著四月四日一時三十七分,AM。最高層的一個窗子裏好象有個象是人影似的影子。從位置上可以看出這個房間顯然不是總經理室。

“就是這張!”

山名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音。錯就錯在一直以為只有十二個鏡頭上。盡管是膠卷的斷頭但它畢竟還是膠卷,只是畫面和別的正規鏡頭比起來顯得半三不四,但只要曝光還是能攝下圖像的。

因為④號鏡頭捉住了久高的風流現場,山名就斷定深谷的“對方”是久高,確信致命的弱點就在④號鏡頭上。

他們雖然也把其它鏡頭一一作了放大檢查,但這也局限於①—(12)的正規鏡頭。沒有去注意(13)號斷鏡頭。本來鏡頭號只編到(12)、(13)是不存在的。

可是說不定關鍵的圖像正在第十三張斷鏡頭上,正如中毒的病原菌不在本隊飯菜而在此外的幹事餐中一樣。

山名興奮了。他終於找到抓住敵人的致命傷的希望。他想早一點揭開謎底,立即打電話找佐佐木。正好是休息時間,佐佐木在家。

“什麽?找到了?你馬上到我這裏來,來它個當場揭曉。”

佐佐木也顯得異常興奮。山名趕到佐佐木家裏的時候,他早已做好了放大的準備等著了。

“我們就是沒留神這個斷頭。”佐佐木迫不及待地把十三號斷鏡頭裝上放大機。他盡放大機性能把攝有人影的窗口放到最大限度。人物的輪廓在顯影中浮現了出來。

“你看,有兩個人。”佐佐木的聲音裏帶著微顫。

“一個好象是女的!”

“另一個人好象是洋人。”

“他們在幹什麽?”

“這還用問?在床上抱著哪。”

“不,我看不象。”

盡了放大機性能放大的畫面顆粒粗糙,輪廓模糊,但還能看得出這是一男一女兩個疊合在床上的人。男人的身體壓在躺著的女人身人,兩手支撐著的好象在女人的上體上反翹著。這或許也算是規範姿勢之一吧,可看上去總好象和愛情交歡的體位有些不一樣。

兩個人屏息斂聲凝視著被放大的圖像。佐佐木的眼簾裏,前幾天“看西洋鏡”時看到的加虐被虐型性交的癡態和圖像重疊在一起了。

“啊呀,這男前好象在掐女的脖子!”

“有點象。”

“總不會是想把這女的掐死吧。說不定是一對變態性欲者。”佐佐木在前幾天偷看時因為錯把變態性行為當作兇殺,被夜班經理盤問得好苦。

佐佐木一句話扳動了扳機:“你看,這女的是中條希世子!”

“中條希世子?不會吧?”

“不,沒錯,面部特征相當明顯。”

“那男的又是誰?”

“是個外國人,這是肯定的。等等,從顯示塔和最上層的位置看,這個房間是‘帝國套間’。對了,一點不錯。你看這窗簾的花紋,隱隱地能看出是菊花吧?有這樣的窗簾的只有‘帝國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