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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上電話,喝完咖啡,撥了德雷斯·金斯利辦公室的電話。冷靜幹練的弗洛姆塞特小姐說他剛進辦公室,二話不說就幫我接通了。

“嗯,”他說,新的一天剛開始,他的聲音洪亮而強勢,“你在酒店有什麽發現?”

“她確實去了酒店。而且萊弗瑞和她在那兒碰過頭。告訴我消息的服務生主動說出來的,都不用我套話。他倆吃了晚飯,坐一輛出租車去了火車站。”

“嗯,我就該知道他在騙人,”金斯利緩緩道,“印象中,聽到我提到那封埃爾帕索發來的電報時他很吃驚。我把這印象放得太大了。還有別的嗎?”

“沒了。今兒一早有個警察找上門來,照例盤查了一陣,提醒我別不讓他知道就擅自離開。想查出我幹嗎去獅湖。我沒告訴他,而且既然他都不知道有吉姆·巴頓這麽個人,顯然巴頓沒有告訴任何人。”

“吉姆會盡力把握好分寸,”金斯利說,“昨天晚上你為什麽問起我一個名字——米爾德裏德還是別的什麽的?”

我告訴了他,長話短說。我跟他說繆麗爾·切斯的車和衣服找到了,還有在哪兒找到的。

“看起來對比爾很不利啊,”他說,“庫恩湖我也知道,但從來沒想到要拿那間舊柴棚派用場——我都不曉得原來那邊有間舊柴棚。不光是看起來不利,簡直像比爾預謀的。”

“我不同意。假使那人對鄉下足夠熟悉,他想都不用想就會選擇這樣一個合適的藏東西的地方。他能選擇的距離非常有限。”

“也許吧。現在你準備怎麽辦?”他問。

“當然是再去會一會萊弗瑞。”

他同意是該那麽做。他補充道:“這枝節,慘歸慘,但確實跟我們無關,對吧?”

“無關,除非你太太知道些什麽。”

他的聲音變刺耳了,說:“聽著,馬洛,我想我能理解你們偵探的直覺喜歡把所有事系成一個結,但別走火入魔了。生活根本不是那樣——我所了解的生活不是。最好還是把切斯家的事兒留給警察解決,專心處理金斯利家的事兒。”

“好的。”我說。

“我不是要仗勢壓你。”他說。

我熱誠地大笑起來,道了晚安,掛上電話。我穿好衣服,走到地下室取克萊斯勒。我再一次向貝城出發。


[1]“聖貝納迪諾”的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