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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理論上除了勞斯自己粗心大意,再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她最後一個離開體育館,隔天又最早到,如果沒有強制要求的話,那麽一大早不會有其他人去體育館的,所以這次只是勞斯自己的失誤。謝天謝地,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如果真是因為其他人粗心那豈不是更糟,再說那人要是知道了自己要承擔什麽後果……”

這時禱告鈴響了,樓下電話也發出歇斯底裏般尖銳的響聲。

“禱告書上有做標記嗎?”勒珂絲問。

“藍絲帶那裏就是標記。”亨麗艾塔說完趕緊去接電話了。

“弗茹肯還沒回來嗎?”勒費夫爾夫人站在門口問道,“好吧,那大家走吧。套用那句老話,生活總要繼續,我們一起祈禱今早的禱告內容不要太貼近現實,畢竟聖經說的總是驚人地準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露西真想把勒費夫爾夫人發配到遠離澳大利亞的無人孤島。

等待著她們的人群安靜而又壓抑,氣氛前所未有的消沉。直到聖歌響起,大家才稍稍有了點精神。那是布萊克的創作,曲調昂揚充滿軍事氣息,他們虔誠地跟唱,露西亦然。

“我不會讓我的劍在手中沉睡[1]。”露西唱得十分賣力,卻突然一下停了下來,像是受到什麽刺激,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起當時自己為何那麽確定勞斯不在體育館裏。那時她看見水泥路上的濕腳印時,她想當然地以為勞斯已經離開了體育館,可事實上勞斯並沒有去過,她是後來才到的,然後跳上了沒插好的杠木,摔到地板上直到早餐後大家找她時才被發現。

如果是這樣,那麽腳印會是誰的呢?

注釋

[1] “我不會讓我的劍在手中沉睡。”出自威廉·布萊克的一首贊美詩《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