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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格蘭特說,“賈羅柏夫人又出去了嗎?”

“是的。她去參加鄉村婦女協會的聚會去了。”

接著,他問了她關於塞爾的情況。問她覺得塞爾是個什麽樣的人。在她看來,塞爾可能做些什麽,不可能做些什麽。他很意外,提到塞爾,她說話非常謹慎,言語之間似乎有所保留,他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當他問道:“您覺得有沒有什麽跡象表明塞爾愛上您的外甥女了?”她看上去大吃一驚,說,“沒有,當然沒有!”說得太急也太過肯定了。

“他沒有注意過她?”

“我親愛的先生。”菲奇小姐說,“是個美國人就會注意女孩的。這是條件反射,就和呼吸一樣自然。”

“您覺得他對她不是真感興趣?”

“我敢肯定,他不是。”

“您外甥昨天晚上告訴我,說他和塞爾沿河旅行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給您打電話。”

“是的。”

“您家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周三晚上和您說了什麽嗎?我是說,知道他們倆在哪兒野營?”

“我想是的。家裏人肯定都知道,用人們也都非常關心他們的進展。所以我猜大家都知道。”

“謝謝您,菲奇小姐。您真是太好了。”

她把莉茲叫了進來。莉茲帶他去見了她媽媽,然後又回到晨室,記錄起新的女主人公莫林的一舉一動。

賈羅柏夫人是另一位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據的人。她去鄉村禮堂參加了鄉村婦女協會的聚會,九點半結束後她便離開了。開始時,她和伊斯頓迪克森小姐結伴而行,不過在岔路口兩人便分開了。她大概十點或是更晚些時候到的家。那晚的夜色很美,所以她一路慢慢溜達回家。之後她鎖上了前門。後門一直是布雷特夫人負責的,她是家裏的廚師兼管家。

艾瑪·賈羅柏一下都糊弄不了他。他見過太多這種人了,外表溫和,內心卻充斥著獨斷的母愛。塞爾是不是在破壞她給女兒安排好的人生?

他問她塞爾的情況,她一一如實相告。他是個有魅力的年輕人,她說。他的魅力格外與眾不同。他們都特別喜歡他,這次的悲劇讓大家痛不欲生。

格蘭特發現自己只是嗯嗯地回應著她的話。

賈羅柏夫人讓他煩悶到有些窒息。她起身去找愛麗絲的時候,他非常高興。

周三晚上,愛麗絲和花匠一起出去了。他們十點一刻回來的時候,布雷特夫人已經把後門鎖上了。他們喝了杯熱可可,就一起回偏房的屋子裏睡覺去了。愛麗絲的確對突然發生在萊斯利·塞爾身上的不幸大吃一驚。她說,她從來沒見過比他更好的年輕人了。她見過不少年輕人,像紳士啊什麽的,可誰會在意女孩的腳踝?塞爾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關心女孩雙腳的人。

“雙腳?”

他對布雷特夫人和客廳女侍伊迪斯也這樣說。他會說:“你可以這樣或那樣,省得再跑上來一次,是吧?”她唯一能想到的是,美國人就是這樣的。因為凡是她見過的英國人,根本不關心她是不是還需要再多跑一趟。

伊迪斯似乎也是一樣,對萊斯利·塞爾的事非常傷心。不只因為他會關心她的雙腳,還因為他長得實在是英俊。伊迪斯優越感十足,還很清高,根本不屑於和花匠一起出去。她回屋看了集廣播劇,和她女主人看的一樣。她聽到布雷特夫人和愛麗絲上樓睡覺去了。但是偏房的臥室離主樓太遠了,根本聽不到那裏發生了什麽。所以她並不知道賈羅柏夫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布雷特夫人也不知道。布雷特夫人說,晚飯過後,主人們就不再吩咐他們做事了。伊迪斯把睡前飲品擺好之後,就沒人再去動大廳裏的那扇綠呢大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會有人從那裏進出。布雷特夫人已經跟了菲奇小姐九年,菲奇小姐對她管理用人和他們的住處十分放心。

格蘭特向前門走去,準備開車離開。他看到沃爾特·惠特莫正靠著陽台的墻壁待著。他向格蘭特問了聲早上好,說希望這些不在場證據能夠令人滿意。

在格蘭特看來,沃爾特·惠特莫似乎明顯蒼老了許多。從昨天晚上見到他到現在,雖然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他卻變了不少。他琢磨著,今天早上的報紙到底對沃爾特臉部結構的松弛負有多大責任。

“報社開始騷擾您了嗎?”他問。

“剛吃了早飯他們就來了。”

“您和他們交涉了嗎?”

“我見了他們,如果您問的是這個的話。我沒有多少可說的。他們會在天鵝酒吧找到更多素材。”

“您的律師來了嗎?”

“是的。他現在在睡覺。”

“睡覺?”

“他五點半就從倫敦出發了,我接受采訪的時候,他一直在一旁聽著。他手頭的事兒得趕快處理一下,所以直到今天早上兩點才睡了會兒。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