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蹤的神樂太夫(第2/5頁)

“老板,您所謂‘一連串的事情”,是不是指越智龍平衣錦還鄉的事情?”

“這件事你也聽說了?”

“嗯,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我還聽說他以前曾經被趕出過這座小島。”

“四郎兵衛先生,那件事不提也罷。”

刑部大膳一臉尷尬地苦笑著。

這時,阿誠和阿勇正好出現在櫃台外面,兩人都穿著長褲配上開襟襯衫,給人十分輕便的感覺。

“爺爺,我們可不可以在島上參觀一下?”

“你們現在要出去嗎?就快要中午了……”

“放心,我們會在中午之前趕回來,而且就算我們回來晚了,這裏的大娘也說會為我們準備壽司和泡菜。”

“好吧!既然如此,你們就早去早回,島上的人為了準備祭典已經相當忙碌了,千萬別再給人家添麻煩。”

“是,這一點我們會注意的,阿勇,我們走吧!”

看著兩兄弟離去的背影,刑部大膳忍不住問道:

“那兩個男孩是你的孫子嗎?”

“是的,阿誠和阿勇就是十九年前松若的遺孤。”

四郎兵衛哽咽地說著。

刑部大膳聽了,不由得睜大眼睛看著他說。

“‘遺孤’?難道松若真的已經不在人間了?唉!怎麽會這樣呢?我看他年紀輕輕,身體又那麽健壯,怎麽會……”

四郎兵衛聞言,一面探詢地看著刑部大膳的神色,一面說:

“坦白說,至今我仍然不確定松若是生是死,要是他還活在世上的話,那麽他人在何處?如果說他已經死了,又死在什麽地方?”

“這……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刑部大膳一臉錯愕地問。

“您還記得昭和二十三年刑部神社舉行祭典的時候,我們曾經應邀前來這座島上表演神樂的事吧!當時我們這個樂團也是七個人,而松若就是其中之一,那一年表演得相當成功,大家給了我們不少賞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刑部島還真是繁榮。”

“是啊!昭和二十三年的時候,島上被軍隊征召入伍的年輕人都回來了,加上當時流行私下交易,本土的人紛紛跑來這裏買魚,而且刑部島也把魚賣給倉敷和岡山的居民,因此島民的荷包裏總是滿滿的。”

刑部大膳想到刑部島昔日的繁榮,一切仿佛歷歷在目。

“嗯,您說的沒錯,我還記得那年巴禦寮人正好生下一對可愛的女生,所以您非常高興。”

“是啊!真帆、片帆兩姊妹就是在昭和二十三年五月底出生的,而且她們姊妹倆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老實說,真帆、片帆這兩個名字取得真好。”

“哈哈……哪裏、哪裏。”

“在我的印象中,巴禦寮人產後復元得相當好,當時她才二十出頭,美得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

“是啊!她到現在還是那麽美麗。”

“總之,那年我們一行七人在島上過得很愉快,後來也非常風光地回到故鄉。可是從那次之後,松若便經常不見人影。”

“嗯,我記得你當時曾經這麽說過。”

“他剛開始是每個月消失一次,一消失就是兩、三天,而且回來之後,絕口不提那兩、三大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松若當時三十二歲,家裏有妻子,也有了阿誠、阿勇這兩個孩子,以前松若夫妻倆非常恩愛,從來沒有鬧過什麽家庭風波,可是自從松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之後,阿照——也就是我媳婦,她開始懷疑松若一定背著她去見不得人的地方。

也難怪阿照會生氣,松若一向身體健壯,可是每次他消失兩、三天回來之後,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虛脫,夫妻兩人就像陌生人似的,往往一個禮拜說不上一句話,因此阿照才會認為松若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這種情形持續了三個月左右,最後,松若在十月六日那天出去之後,就始終沒有再回來了,套一句戰後流行的用語——他整個人就像是在空氣中‘蒸發’了一般。”

盡管四郎兵衛年紀已經很大,但是他說起話來仍然有條不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刑部大膳聽完他的敘述,先是沉著臉玩弄手中的煙管,過一會兒才說:

“四郎兵衛先生,這件事你也跟我提過,當時你說松若不見了,而且有可能是跑到我們這裏來,那是一哪年的事?”

“昭和二十三年十一月,我記得在那次之後,昭和二十三年十二月我又來過一次。”

“那麽,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我說這裏是離島,想來這裏就一定得搭聯絡船,而若是搭聯絡船,一定會有人看見他的行蹤。”

“是的,可是當時這裏被人們稱為走私島,從倉敷、岡山,神戶、大隕來的走私客並不少,他們不一定都搭聯絡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