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是真兇(第4/6頁)



  “那你以前傷害過別人嗎?”

  紮戈那還是堅決地搖著頭,“沒有,從來沒有。”

  “那麽你計劃這件事用了多長時間?你是什麽時候產生這個念頭的?”

  紮戈那用雙手抓搔著腹部的傷疤,皺著眉說:“我總是想到我的肚子。”

  溫切爾感興趣地說道:“喬,給我說說你的肚子吧。”

  “我以前在磚廠幹活時,不小心火燒到了我的肚子。後來我就改行當了建築工人。”

  “你的肚子一直讓你不好過?”

  紮戈那痛苦地點點頭,“有時候我的肚子疼得非常厲害。每次它一疼起來,我就感到裏面像著了火一樣,頭疼得就像要炸開了似的。那時候我總是疼得滿地打滾,就像那些撒酒瘋的人一樣。我實在是受不了那份痛苦,就想到了自殺……後來我又想為什麽要自殺呢?要殺就殺總統好了。不過我也想過,如果我好了的話,就誰都不殺了。”

  “喬,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嗎?你一點也不留戀這個世界了嗎?”

  “是的,因為我總是犯病。”

  “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我根本不在乎死活,”他緊張地笑笑,又重復了一遍,“我根本不在乎……”

  “喬,我想問你一點兒事?”溫切爾的笑容有些曖昧。

  紮戈那滿不在乎地說:“你這大名人,想問什麽就問吧。”

  “你們家族有精神病史嗎?”

  “沒有。”

  “沒有人發瘋嗎?”

  “不,沒有人進過瘋人院。”

  “那麽,喬,你經常喝酒嗎?”

  “不,我根本就不能喝酒。如果我喝酒的話,我就會痛苦地死去,因為我的肚子就像有團火在燃燒著,我根本不能碰那些含有酒精的東西。”

  “那你平時吃些什麽?”

  “我幾乎什麽也不能吃,只要我稍微吃一點兒,我肚子就會翻江倒海似的疼起來……我來邁阿密以後看過很多治肚子疼的醫生,可是他們拿這病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喬,你不是說你是美國公民嗎?”

  “是的,在全美建築工會的幫助下,我成了美國人。”

  “那麽.曾經有美國人傷害過你嗎?”

  “不,從來沒有過。”紮戈那想了想,又補充道,“從來沒有任何人傷害過我。”

  “你在這裏謀生,是吧?那麽你遇到過什麽麻煩嗎?”

  紮戈那做出了一臉苦相,他第一次對溫切爾的問話感到不耐煩了。他用手指指著那條醒目的傷痕,厭煩地說:“麻煩在這兒。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我的肚子總是在疼,不停地疼,我寧肯去死。”

  溫切爾暫時停了下來,沒有馬上再提出新的問題。

  我開口問道:“喬,你是來這裏尋死的嗎?難道你來邁阿密的目的就是為了結自己的生命嗎?”

  紮戈那大笑起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時,溫切爾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也許他後悔帶我進來了。他又問道:“你為什麽要等到羅斯福先生演說之後才動手呢?如果你在他坐在車裏的時候動手的話,你成功的可能性會更大。”

  紮戈那顯得有些不安,他有些遲疑地小聲答道:“因為那時前面的人太多了,他們都站在那兒,我沒有機會……”

  “你已經說過了,後來你向他開槍的時候人們也都站著,所以你才站到了凳子上面,不是嗎?”

  紮戈那皺著眉頭,更加不耐煩地說:“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那不是我的錯,凳子總是晃來晃去。”

  溫切爾停下了手中的筆,看著他做過的記錄,看起來他不想再問下去了。

  我開始提問了。

  “你認識舍邁克市長嗎?”

  紮戈那又開始不安地搔著頭,他的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躲避著我直視他的目光。

  “不,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只是一心想殺總統。”

  “那你知道舍邁克是誰嗎?”

  他快速地答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只是想殺總統,我只認識總統,因為我最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

  我仍然直視著他,冷冷地說:“可是在最近的報紙上也有舍邁克的照片,同樣也登過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