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是真兇(第2/6頁)



  然後,他指著溫切爾,神情漠然地問道:“他是幹什麽的?”他似乎沒有認出這位大名鼎鼎的專欄記者。要是平時,溫切爾一定會感到大失所望,不過此時此刻.他對此似乎毫不介意。

  我趕忙回答道:“我們兩個是一起的。”

  警察聳聳肩,說道;“上去吧。在十九樓,那裏是單人牢房。”

  溫切爾也趕快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了,它開始上升。

  溫切爾姿勢僵硬地站著,眼睛盯著門旁的顯示器。

  我看著這位專欄記者說:“我認為這不是你的本行。”

  “這可以看出我工作的包容性,我可以隨時把這件事寫成故事。”說到這兒,他疲憊地搖搖頭,“這總比寫某個歌女由於和某個百萬富翁睡覺而得到一個鉆石手鐲要有意義得多。有時候我寫作不單單是為了取悅廣場上那些可憐的飯桶。”

  這時,電梯已經升到了十九樓,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地方警長正在和一名警察說話。這名警長塊頭很大,穿著黑上衣,白褲子,系著一條頗有瑪麗·安那位室友繪畫風格的領帶——一條五顏六色的領帶,頭上還戴著一頂奇形怪狀的帽子。站在他旁邊的那名警察手裏拎著點三二式的長筒步槍,正畢恭畢敬地聽警長訓話。

  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警長轉過了身,眉毛擰成了一團,氣勢洶洶地瞪視著我們。溫切爾趕緊快走幾步,笑嘻嘻地向警長伸出了手,說道:“我是沃爾特·溫切爾。”警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握住了溫切爾的手。

  “請讓我和那個瘋子呆五分鐘,到了明天全世界的各家大報紙都會刊登您的大名的,警長先生。”

  警長先生立刻變得眉開眼笑起來,他笑著向溫切爾說:“溫切爾先生,歡迎您來我們監獄。”

  溫切爾機敏地回答道:“我希望只做一名暫時來訪者。您可以告訴我你們剛剛抓住的那名罪犯的一些簡單情況嗎?”他說話的速度就像連發的手槍一樣快。

  警長點點頭,“他說他的名字叫紮戈那,吉西比·紮戈那。我們只了解這麽多。他的英語說得很差,不過我會兩種語言……我會說一點意大利語。如果您弄不清楚他的意思,我可以為您充當臨時翻譯。”說完,警長殷勤地向溫切爾微笑了一下。

  溫切爾也笑著說:“您真是好人,警長先生。請帶路吧。”

  警長轉頭看了看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問道:“等一等,你是什麽人?”

  我剛才一直站在溫切爾的身後,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起眼。

  我告訴警長我的身份,旁邊的警察正巧是那三名押送罪犯的警察之一,他向警長證實了我的話。

  警長粗暴地擺擺手,說道:“芝加哥警察禁止入內,我們這裏不接待芝加哥來的警察。要知道我們這裏的事情根本無需你們指手劃腳。”

  溫切爾在一旁說道:“警長先生,他是和我在一起的。”

  警長皺眉想了一下,勉強說:“那好吧,跟我來!”

  我和溫切爾跟在警長的身後,我小聲向溫切爾說道:“多謝了!”

  “現在咱們扯平了,”他輕笑了一下,“或者你把剛才的那五美元還給我,咱們才算真扯平了。”

  我毫不猶豫地把錢還給了他。

  警長領著我們走進了陰暗的牢房區,只有走廊裏有著昏黃慘淡的燈光,借助這微弱的走廊燈光,我向兩邊的單人牢房看了幾眼。在單人牢房裏只有兩名罪犯,一名就是剛被關進來的紮戈那,另一名是個黑人。在我們經過那名黑人的牢房時,他正蹲在地上,用兇狠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嘴裏不知道在咕噥些什麽。

  紮戈那的牢房在最裏面,當我們三個人走近的時候,他正筆直地站在地中央,渾身上下還是赤條條的,不過倒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羞恥感。

  我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瘋子”。他身高大約五英尺六英寸,體重約在一百一十五磅左右,在他的腹部有一條明顯的大疤;他的臉又長又窄,方下巴,頭發是黑色的,褐色的眼睛向外突著。他的臉上一直掛著自得的微笑,不過當我走近鐵欄的時候,他立刻認出了我,那笑容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警長憎恨地盯著鐵欄後面這個神態超然的犯人,說道:“小子,我們會把你放到電椅上的。”

  紮戈那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說道:“那很好。你們盡管把我放到電椅上去吧,我什麽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