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3/7頁)

“原來如此,不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仍然經常感到頭痛。”

“頻率怎麽樣?”

“一周好幾次。”

“這可能屬於正常範圍,不過保險起見,我們會給你做腦部拍片——這裏我是負責人,”他很喜歡說這句話,“霍桑醫生負責你身體的其他部分。”

福西斯對他的俏皮話無動於衷,他一言不發地躺著。看來我可以趁機離開了。“我晚些再來看你。”我對病人說道。

出來後,我碰到了梅西·奧圖勒,她被指派照料病人的起居。梅西·奧圖勒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今年二十五歲,她的哥哥在北非戰場丟了命。我和她不熟,盡管我們聊過幾次天。“我聽說你負責照顧我們的新病人。”我說。

“他們是這麽和我說的。那個聯邦探員纏得我很緊。”

“別在意,這是他的本職工作。”

她呵呵一笑道:“哪有這麽簡單,他想和我約會。”

晚上回家,我被安娜貝爾好好地審問了一番。

“那人是誰?”她好奇心十足地問道,“一個德國戰犯?”

“有可能,他不太能說英語,而且帶著明顯的德國口音。既然聯邦調查局這麽重視他,想必他掌握著什麽重大機密。”

“你剛才說朱德·法蘭西斯是主治大夫?”

我點了點頭:“因為他受傷的部位在頭上,不過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已經經過了精心的治療。朱德給他的頭部和頸部進行了全面細致的檢查。起初我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出現,結果不知怎麽的變成由我來進行綜合體檢。”

妻子笑道:“一定是因為聯邦調查局核實了你的背景資料,確認你不是壞人。”

“有可能,明天早上我會給他檢查身體,到時候也許會有一些新發現。”

第二天早上,我經過辦公室,告訴愛玻接下來的幾小時我將會給福西斯先生做體檢。來到病房,梅西·奧圖勒正在為病人刷牙洗臉。

“他身子還很虛弱,不過正在康復。對吧,福西斯先生?”

“啊……是啊。”他滿嘴的牙膏,擠出幾個不成字的單詞,看起來安眠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

“今天沒有太陽,也許晚些時候我可以用輪椅送您到外面透透氣。”奧圖勒護士一邊說話,一邊輕拂棕發,簡直像在與病人打情罵俏。不過她和其他醫患也是這樣。

她的工作結束後,輪到我為病人測量脈搏、體溫和血壓,並且詢問有關健康的例行性問題。在與他的交談中,我得知他現在五十二歲,不過下個月就滿五十三歲了。他承認自己是德國人,但有關自己是如何被聯邦調查局送到北山鎮這件事,他只字不提。他曾經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今天是幾號?”

“星期四,十月十九日。”我回答他。

“真的嗎?我怎麽覺得應該比這個H期晚很多。”

漸漸地我能夠理解他帶德國口音的英語了。

“你看起來狀態非常好,我估計很快他們就會送你離開這裏。”

“去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們倆獨處的時候,他又和我聊了更多。

“我要在這裏待多久?”我測量完他的體溫等各項身體指標後,他開口問道。

“可能只剩下一天了吧。我們的院長,普菜爾醫生希望醫院能夠盡快恢復正常狀態。”

“我打亂了你們的工作了嗎?”

“和你沒有關系,主要是那些探員。”

“那我很抱歉。”

“你是大人物,所以他們不敢有絲毫放松。”

“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他靜靜地說,“我死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巴諾維奇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醫生,你這裏結束了嗎?我得和福西斯先生談話了。”

“剛好結束。”說著,我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午飯後,普萊爾院長來到我的辦公室了解情況。

“山姆,病人的檢查都結束了嗎?”

“只剩下血液測試了,明天早上可以拿到結果。”

“幹得好!朱德·法蘭西斯已經完成了最受關注的頭部傷勢的復查。”

“他接下來要去哪裏?”

普萊爾壓低聲音說道:“傳說要帶他去香格裏拉見總統。”

“那是哪裏?”

“一個秘密基地,在馬裏蘭山區,羅斯福總統將從華盛頓前往與他會合。”

“這人這麽重要?”

“顯然啊。”

“我明天早上會提供血液測試的結果。”我再次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星期六早上是我與病人說話的最後機會,我當然沒有放過。巴諾維奇在門口執勤,不過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與奧圖勒護士打情罵俏上,而不是我們談話的內容。

“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催促道,“今天晚些時候你可能就要離開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啦。聽說你接下來要見的人是我們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