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4/7頁)

福西斯面帶悲傷地凝視著我說道:“您是一位好醫生,醫術精湛。今天是星期幾了?星期六嗎?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吧,那是上個星期六的事,他們來到我家——我曾經以為他們是值得信賴的夥伴的。七月份,刺殺元首的行動失敗以後,我們當中的許多人都受到r懷疑。因為我之前受了傷,所以他們讓我一個人靜養了一段時間,直到上周六。事實上我和整個暗殺行動毫無牽連,問題是我事先知道了所有的細節——這已經足夠定我的罪了。我有兩條路叮以選——要麽服下一枚氰化物小膠囊,這將在三秒鐘內要了我的命;要麽我將以叛國罪接受審判,這將毀了我的家庭。因此我真正可以選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服毒自殺。於是我和他們乘專車前往行刑的場所,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在我身邊監視我的那個人,他曾經是我的朋友。我緊緊地攥著那枚小膠囊。”

“可你是怎麽——”

“逃走的?你是想問這個問題嗎?那個男人仍然拿我當朋友,他開著車拐上一條土路,送我到了一片空地,那裏有一架不起眼的小型飛機在等待起飛。他為我安排的這一切可能會讓他丟了命,我會一輩子記得他。顯然當局不可能把我潛逃到盟軍的消息公之於眾。他們對外宣稱我因為遭遇車禍導致重傷,不治身亡,為此政府將舉行一場國葬,”他苦笑道,“沒有遺體的葬禮。”

“你到底是誰?”

他搖著頭說:“就叫我福西斯吧,我的真名是什麽並不重要。”

我向他伸出手,我們握手告別。

“不論你的下一站是哪裏,祝你好運。”

“我會記得你給我的照顧,霍桑醫生。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只是政治有時候讓我們勢不兩立。”

對我來說,這成為了他的遺言。當天晚上,我被病人身故的消息驚醒了。

我到達醫院時,天還沒亮,但是藍思警長已經到了現場。盡管我還不知道死因,但是警長的到來讓我隱約感到不安。

“你怎麽來了?難道和一個叫福西斯的人有關?”

“應該是吧,醫生。普萊爾院長報告說有可能是下毒。”

“不會吧!他有一群聯邦調查局的探員看著呢。”

“進去看看情況吧。”

我們在醫院裏遇到的第一個人是巴諾維奇探員,他看上去異常的迷惑和惶恐。

“這絕對不可能,”他告訴我們,“沒有人能下毒的,我們檢查過送到病房裏的每一份食物和水。”

“我們想先和普菜爾醫生談談。”藍思警長說。

我們在福西斯住過的病房門口找到了院長,他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也混亂得很。法蘭西斯醫生因為處理一個車禍造成的急診忙到半夜三點,然後他決定去看看福西斯是否睡得安穩。當時在門口執勤的是巴諾維奇,於是兩人一起進屋察看病人的狀況,沒想到他已經死了。房間裏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氰化物?”

“我們當即進行了屍檢,結果馬上出來。我們推測是氰化物。”

藍思警長求助般地問道:“你有什麽意見,醫生?”

我想了想,決定先了解一些情況再說,於是便問巴諾維奇探員:“昨天晚上您一直守在門口嗎?”

“是的。”

“您這裏有沒有進入病人房間的人員記錄?”

“當然有。”

“我們最好查看一下這份名單。”

普萊爾醫生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得事先申明,朝聖者紀念醫院沒有存放任何形態的氰化物,因為這裏的醫療需求用不著。如果有人用氰化物下毒,那一定是他自己從外邊攜入的。”

“我們到您的辦公室詳談吧。”我建議道。於是普菜爾帶頭朝他的辦公室走去,巴諾維奇、警長和我跟在他身後。

沒過多久,朱德·法蘭西斯也來到我們當中。“我無法相信這一切,”他說著在院長辦公室找了張椅子坐下,“甚至都沒有什麽人知道這個病人在這裏吧?”

“我們已經開始調查了,”藍思警長告訴他,“首先,我想知道這個神秘病人的身份。”

“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普萊爾醫生信誓旦旦地說,“你最好直接問聯邦調查局的人。”

警長於是把同樣的問題拋給了巴諾維奇探員,後者無奈地舉起雙手說:“我只知道他是個大有來頭的德國人,上周六夜裏坐飛機離開德國的。沒準是個高層政治犯,就像魯道夫·海斯①。”

①Rudolph Hess,希特勒的忠實弟子,大戰結束前突飛英倫被扣,後以戰犯身份受審。

“就是沒有名字?”

“沒有,我們叫他福西斯先生。”

“你們把病人死亡的消息通知華盛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