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鬧鬼醫院(第3/8頁)

②18世紀以後,隨著大批愛爾蘭移民進入美國,聖帕特裏克節在美國也成為一個重要節日。聖帕特裏克節是一個歡樂的節日,在這天。人們舉行慶祝遊行、教堂活動和公共晚宴以慶賀。美國的愛爾蘭人在這天還喜歡佩戴三葉苜蓿草,用愛爾蘭的國色——綠黃色裝飾房間,身穿綠色衣服,向賓客贈送三葉苜蓿、巧克力豎琴、長柄煙鬥等紀念品。

“我確實沒想到今天是節日,”我承認道,“在醫院,大家也穿一樣顏色的衣服……”當年的護士服是白鞋白襪,以及漿過的白制服和白帽子,工作中必須一直如此穿戴。

“你真是不可思議,山姆!你得找個人每天早上告訴你今天是什麽日子。”

我沒有接過她的話頭,反而評價起她的著裝:“總之我喜歡你今天的打扮,可你並不是愛爾蘭人呀。”

“我媽媽是。不過聖帕特裏克節不分國籍。”

“看來我應該帶你去找個能吃腌牛肉和卷心菜的地方。”①

①愛爾蘭最具代表性的萊是腌牛肉煮卷心菜。愛爾蘭自古以來受英國的統治,人民被剝削受了很多苦。養的、種的、生產的都讓英國人拿走了。所以在19世紀末,為了求溫飽,愛爾蘭人都跑到美國來。這道愛爾蘭美食就是當時那些貧窮的愛爾蘭人用最低等的牛肉做的,因為上好的牛肉都給搶到英國去了。愛爾蘭人的牛肉是牛的胸脯用鹽水和香料腌的,所以口味會有點偏成.但很香很可口。

“馬克思已經把這道菜作為今天的特色菜放在菜單上了,不過我看還是算了。我的口味可不那麽愛爾蘭。”

這是一頓令人心情大好的晚餐,待到甜點上來,我們已經飽了七八分。一杯白蘭地給這頓晚餐畫上了句號,我們離開餐廳回到車上已是十點半了。“現在去哪裏?”安娜貝爾問。

“嗯,你別覺得奇怪,不過我想去醫院看看珊德拉·布賴特的情況。”

“那個住在鬼屋裏的女人?”

“嗯,我只是想確保她今晚能平安度過。”

“沒問題,這次我和你一起去。下次我們約會的時候,我帶你去看我的那些貓啊狗啊的。”

“安娜貝爾……”

她頑皮地挽起我的手,興高采烈地說:“出發嘍!”

我們到醫院剛好十一點,正趕上護士換班。“珊德拉·布賴特今晚還好吧?”我問貝蒂。另一名護士珍妮·坦普雷頓正端著臥床病人用的便盆朝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不知道啊,醫生。我剛剛上班,不過她好像睡著了。”

我輕輕推開七十六號病房的門,生怕驚醒病人。安娜貝爾仍留在護士值班櫃台和貝蒂聊天。房間裏,月光透過窗戶流瀉進來,把床頭映照得一片明亮。病人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詳,正當我準備退出房間時,忽然注意到某些異常,於是我停下腳步,走上前,好看得更加清楚。

床上的女人不是珊德拉·布賴特。而且這是個死人。

貝蒂和珍妮立即檢查記錄,發現珊德拉·布賴特在白天已經被換到了六十五號病房。

“沒人通知我們,”貝蒂·蘭登抱怨道,“他們把魯斯·海菲涅換了過來。”

“過去的兩晚,布賴特小姐一直認為這個房間有鬼。是她主動要求更換病房的。”

另一位夜班護士珍妮·坦普雷頓沉重地搖著頭說:“也許應該有人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海菲涅太太,這樣她就不會同意更換病房了。”

“她的主治醫生是誰?”

“和布賴特小姐一樣,林肯·瓊斯醫生。我想病房更換是他安排的。”

“你最好叫他來一下。”

不出二十分鐘,林肯便趕到了,看上去他是被我們從床上拖起來的。

“發生什麽事了,山姆?”

“你最好來看看,藍思警長馬上也會過來。”

“警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有回答,帶著他走進了七十六號病房。我一把掀開死者身上的被單,好讓他看個清楚。他擡起眼睛,迷惑地看著我:“你是說……她被鬼魂嚇死了?”

我搖搖頭,指著她腦袋旁邊多出來的一個枕頭。

“一個愛美的女人,即使在醫院也不忘抹口紅。”

“很多女人都這樣,為了取悅自己。等一下——”這時他看到了枕頭上的唇印,“難道她是被這個枕頭悶死的,山姆?”

“這需要看了屍檢報告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很高。片子顯示她是腎結石。”

“沒錯。如果她明天還沒好轉,楚門醫生就要給她開刀了。”

安娜貝爾在門口探出頭來道:“藍思警長到了,山姆。”

“讓他過來吧。”

警長是我在北山鎮最鐵的朋友,隨著鎮規模越來越大,我知道他在辦公室的日子已屈指可數。一九二二年,我剛從醫學院畢業就來到這裏,當年的北山鎮既沒有好牛排館,也沒有輝煌的珠寶店,執法也比現在簡單多了。現在已經有傳言說十一月的換屆選舉將有人和他一爭高下,我可不想看到這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