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悲痛紓解 7(第3/5頁)
曼尼走下台階到人行道,站在我旁邊,向我的耳朵靠過來。
“嗨。”他說。
拉琴說:“好吧,我猜你必須帶你的朋友去醫院,我也必須去那邊。”他指指阿靈頓街角的方向。他拍拍我肩膀。“幸會了,肯奇先生。”
“彼此彼此。”我說,曼尼向我跨近一步。
“晚安。”拉琴轉身,踏上碧肯街,開始過馬路。
曼尼的手拍到我的肩膀。“幸會了,肯奇先生。”
“拉琴警官。”我喊,曼尼放下手。
拉琴轉頭看我。
“等一下。”我向路邊走去,兩個患了四肢肥大症的家夥立即跨到我前面。其中一人瞄一眼我肩膀後面,扮個鬼臉,然後兩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分開。我從他們中間穿過,踏上碧肯街。
“是,肯奇先生?”拉琴似乎很困惑。
“我想跟你去,看看我的哥兒們在不在現場。”我向阿靈頓街的方向頷首。
“你的朋友怎麽辦,肯奇先生?”
我回頭看曼尼和約翰。他們歪著頭等我回答。
“曼尼,”我喊,“你確定會帶他去?”
曼尼說:”我——”
“我想你的車子比走路快。你說得對。”
“喲,”拉琴說,“他有車。”
“而且是好車。是嗎,曼尼?”
“櫻桃小野馬。”曼尼說,笑得很勉強。
“好吧。”拉琴說。
“好,”我說,“曼尼,你快走吧。祝你好運,約翰。”我揮手。
拉琴說:“所以說,肯奇先生,我想問你傑瑞·格林的事。你怎樣——”
維多利亞皇冠悄悄滑到我們後面。
“接我的車子來了!”我說。
拉琴轉身看車。
“嗨,拉琴警官,”我說,“有空打電話給我。真的,幸會。祝你愉快。福星高照。”我打開乘客座的門。“繼續努力。祝你萬事如意。拜拜。”
我滑進去,關門。
“開車。”我說。
“咄咄逼人,咄咄逼人。”安琪說。
我們駛離拉琴、曼尼、約翰和分身們,在阿靈頓街左轉,經過三輛停在悲痛紓解總公司辦公室前面的巡邏車,它們的燈反射在窗子上像燃燒的冰。
一旦我們相當確定後無追兵,安琪把車開到南波士頓一家酒館後面。
“所以,親愛的,”她說,在座位上轉身,“你今天過得好嗎?”
“這個——”
“問我過得好不好,”她說,“來嘛。問嘛。”
“行,”我說,“你今天過得好不好?寶貝?”
“老兄,”她說,”他們在五分鐘內趕到。”
“誰?警察?”
“警察?”她冷哼一聲。“不是。是那些有生長激素問題的畸形怪胎。站在你、警察和臉被打爛的家夥旁邊的人。”
“哦,”我說,“他們。”
“說真的,帕特裏克,我以為我完了。我正在後面辦公室偷電腦磁盤,突然,砰,門噼裏啪啦飛開,警報嗚啦嗚啦大響,而且……總而言之,場面不大好看,夥計,我跟你說。”
“電腦磁盤?”我說。
她舉起一把3.5寸磁盤,用一條紅色橡皮筋綁在一起。
“那麽,”她說,“除了打爛某家夥的臉和差點被逮捕外,你有什麽成就?”
安琪在曼尼來帶我去治療中心前已溜進後面的辦公室。她躲在裏面,等吉妮關燈,關咖啡機,把椅子一一推到桌子底下排好,邊做邊唱《狐狸精》。
“亨德裏克斯的歌嗎?”我說。
“扯開喉嚨用吃奶的力氣唱,”安琪說,“加上彈吉他動作。”
我一想到那個景象就渾身發抖。“你應該獲得戰地額外津貼。”
“那還用說。”
吉妮離開後,安琪正要從後辦公室出來,注意到主辦公室有幾道細細光束。它們像鐵絲一樣縱橫交錯,從墻上幾個點射出,低的離地六英寸,高的有七英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