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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極堂看也不看我地這麽會說完,囑咐似地說:“還有,今天暫時沒茶也沒點心。”

我思考該如何反擊,鳥口看不下去,總算從實招來:“其實啊,老師,我從以前——說是以前,也是從箱根回來以後,所以也才一個多月而已——總之,我一直在找個靈媒師。”

“靈媒?鳥口,你又扯上那種怪東西啦?你也真是學不乖。你忘了去年的事件讓你吃了多大的苦頭嗎?可是靈媒跟鐵道歌曲的時間又有什麽關系?”

“你這人真是急性子。”京極堂說。“一如以往,好像有個營利團體信奉那個靈媒師,根據鳥口的話,那個團體的所作所為似乎涉及不法。”

“犯罪靈媒?你也真是好管閑事。”

“喂喂喂,鳥口可不是自己喜歡才幹的。他是因為奉上司命令,連在箱根受的傷都還沒痊愈,就四處奔波取材了。對吧?”

“是啊,唔,世人的注意力現在都集中在潰眼魔、絞殺魔身上,我們《實錄犯罪》既然沒有機動力也沒有錢,為求起死回生,決定投入競爭較少的題材……”

“所以說……”

“噯,你就先閉嘴聽著吧。這些鐵路歌曲,或許會成為揭露他們罪行的契機——就是這麽回事。這些事原本與我無關,但受害人裏面似乎有我認識的人。既然知道了,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所以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京極堂雖然總是嘴上拒絕,抱怨,但是一旦得知,還是沒辦法置之不理,最後總是出面解決。他也應該早早認命才是。

但是京極堂說道這裏,眼神一沉。

“可是……本人沒有自覺,也沒有確證,就這麽揭穿這件事,真的好嗎……?”

朋友難得含糊其辭,撫摸下巴。

看到他的模樣,鳥口難得積極地發言:

“不,師父,您這話就不對了。的確,那個人不知道是比較幸福。可是在這樣下去,那個人等於是被孩子的仇人不斷地剝削。而且本來要是沒有和那種騙子靈媒扯上關系,就不會發生不幸,再說,那也不是那個人自己主動找上靈媒的。又沒有拜托,對方卻擅自找上門來,才會演變成這種結果,所以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的調查不會錯的,不是全都和師傅推測的一樣嗎?這絕對不是偶然啊!”

鳥口平日總是大而化之,現在卻連口吻都變得斬釘截鐵。另一方面,京極堂卻不幹不脆地應聲:“說的也是……”

“喂,那你接下來要那個……進行除魔嗎?”

京極堂的另一個工作時祈禱師,負責驅除附在人身上的各種壞東西——附身妖怪。話雖如此,他並不會念誦咒文——不過有時候也會——除掉的也不是怨靈或狐狸之類。我沒辦法詳盡說明,不過在我認為,那應該是一種凈化觀念的儀式。要是我這麽說,一定會被罵“完全不對”,不過我沒有可以切確說明的語匯。

京極堂只說了一句:“不是。”

此時……

在夫人帶領下,宮村伴隨著加藤麻美子前來拜訪了。

我完全沒料到這兩位客人會出現,大吃一驚。三月在稀譚舍見面時,結果事情談得不清不楚,而言沒有得出什麽大不了的結論,就這麽散會了。

後來我們也沒有再聯絡。

宮村見到我,非常高興,殷勤地道謝說:“前些日子承蒙您百忙之中關照。”麻美子也恭敬地致謝。我比他們更加惶恐,口齒不清地向兩人寒暄。

宮村接著也向鳥口道謝,最後向京極堂介紹麻美子。

京極堂說:“歡迎光臨。我經常聽老師提到加藤女士的事,說你十分能幹。話說回來,竟然放走像你這樣的人才,創造社真是不知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京極堂不是個奉承別人的家夥,這是他的真心話吧。

麻美子十分惶恐,說:“是我主動離職的。”

京極堂直盯著她看,話中有話地說:“既然是你主動離開的,那也沒辦法……那麽我們速戰速決吧,反正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

“請問……”麻美子一如往例,慢了一拍說。“……家祖父的……記憶……真的……”

“嗯,應該可以知道……只要你回答我接下來提出的幾個問題。如果我所預想的答案與你的回答完全吻合,那麽就不會錯。但是這麽一來,也表示結果對你來說並不會太好。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