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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是誰?”
——他說晚上帶著墨鏡太危險了,然後拿下來。
麻紀阿婆說川島是自己拿下墨鏡的。那麽墨鏡上當然會留下川島的指紋。如果眼鏡上的指紋只有據信是平野的指紋,那麽川島就是潰眼魔吧。但是如果上面驗出任何一個符合騎兵隊電影公司裏的指紋——就代表平野的指紋果然還是平野的。
那麽……
木場把手按在內袋上。
——代表平野當時人在那裏。
“就是這個。”
“什麽?”
這才是木場所追求的預測。木場得到了這個沒有根據的預測天啟,接下來只要不斷地累積零碎的事實就行了。道理會自動跟上來。
首先——要核對墨鏡上的指紋。木場在自掘墳墓,因為他把救贖的鑰匙深深地封印在自己懷裏了。
“我真是個蠢蛋。”
“你承認了?”
“嗯,我是個笨蛋,沒必要去在乎那種事。兇器是同一把嗎?當然了,兇手是平野嘛。”
但是有必要確認警方斷定兇器是同一把的理由吧,那麽……
“只有裏村了吧。”
“裏村先生?之前你帶來的那個怪醫生?說‘我愛死解剖嘍’、頭發有點稀疏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變態。”
還有利用法醫裏村纮市這一手。
指紋核對也是,叫那個變態外科醫師委托鑒定,或許會比木場親自拜托還快。
裏村雖然精明,卻是個好好先生,而且是個好事之徒,容易受教唆。
這樣可行,然後……
“剩下的就是密室了。”
“完全聽不懂你這塊凍豆腐在說些什麽呢。”
“什麽凍豆腐?窮酸窮酸的,又四四方方的,不是嗎?你說的密室,是偵探小說裏常有的那個?好像很有趣呢。”
“一點都不有趣。聽好了,世上根本沒有什麽密室殺人,絕對沒有。”
“那機關什麽的呢?”
“那是在房間裏殺人之後,利用機關出入或上鎖,才不算什麽密室。而且就算做出那種瘋狂之舉也沒有任何好處。那種東西啊……”
想要出入那個房間,只能經過那道紙門。而要出入那棟屋子,只能經過那條小巷。紙門從內側上了鎖,小巷裏有貞輔監視。
雙重密室。
——才沒那種東西。
例如說,川島與八千代為何會毫不猶豫地往那家賣春宿走去呢?那種落魄、寒酸、地點不醒目、連廣告牌都沒有的旅館,若非事前就知道,是不會去的。決定密會地點的人是川島。
那麽川島知道那家旅館——不,不對,那裏是什麽人事先制定好的地點。
是誰?……
——是蜘蛛。
“是了,把八千代叫出來的是蜘蛛的使者,背後有蜘蛛在操縱!”
阿潤坐在木場旁邊,聽到刑警的獨白,睜圓了眼睛,晃動著雙腿津津有味的聽著。
“安靜點啦,你這個半老徐娘……”
如果多田麻紀的旅館是最初就指定好的地點,那麽想要事先潛進去,應該也是易如反掌。麻紀有夜盲症,如果兇手偷偷潛進去,藏在隔壁房間的話……
然後兩個人過來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不過門應該上了鎖。雖然可以拆下紙門闖進房間,但這不是個好方法。不過裏面的人睡著的話,狀況又不同了。如果換作木場,一定會趁著兩個人剛入睡時發動攻擊。於是兇手觀望情況。墻壁很薄,屋子蓋得也不密實,房間裏的情形應該是聽得一清二楚。川島在三點離開房間。離開時打開門鎖,但門無法從外面鎖上,如果女人已經睡著的話……
“……這不就……可以順利進房了嗎?”
“可是出不來啊。”
“所以說……犯案時間是三點。”
不是川島殺害八千代之後在三點離開,而是兇手在川島於三點回去之後動手殺人。而川島之所以會再度回到現場……
——是為了這個嗎?
只有木場知道的遺留品,口袋裏的墨鏡。
川島是不是發現忘了墨鏡而折回來拿?但是他回來一看,房門卻鎖上了。兇案恰好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嗎?……不,還是已經結束了?不管怎麽樣……
——平野就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