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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
“敦子,那叫做‘嗄’,在這種情況,是警告‘喂,危險’的意思。”
“這樣嗎……?然後他‘咿’地大叫……”
“那是‘咦’吧,意思是‘笨蛋,不要動’,是強烈警告時會說的話。”
“那,那個時候哲童是……”
“你們站的地方一定崎嶇不平吧,所以哲童才警告你們.結果你們掉了下去,所以他救了你們。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
敦子默然。
但是如果在深夜的山路裏看見哲童以那副模樣逼近過來,換作是我,在跌倒之前,可能會先心臟衰竭而死吧。
“可這是警方的疏失,竟然讓你們兩個走那麽危險的山路下山,至少也該派個警官……”
“不能這樣說,是滿不在乎地闖進殺人犯猖獗橫行的殺人現場的一般民眾不對,警方沒有任何過錯。鳥口這個人連走單行道都會迷路,這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對不起。”
“算了,去睡吧。明天開始你給我乖乖待在這兒,只協助警方偵訊就夠了,其他事都不許做,事情辦完就早早回去。”
敦子再一次向哥哥低頭。京極堂不悅地看著她,然後就這麽站起來。
他似乎不打算對妹妹投以任何款語溫言。
“益田,哲童他……不,無妨吧,好好搜查啊。”
“請問……”
別具深意的臨別之語似乎更撩起了益田的不安,他戰戰兢兢地叫住已經把手放上紙門的京極堂。
“我問這種問題或許很奇怪,不過中禪寺先生認為——事情會就這麽結束嗎?”
京極堂把手放在額頭上,略微躊躇了一下說:“嗯,或許桑田和尚需要萬全的保護。不過就算這麽說……”
接著他更加躊躇地小聲說:“惟有這一點,下一個可能是任何人嗎……”
然後他就這麽離開房間了。
益田想要再度叫住他,卻被我制止了。
“他已經不會再涉人了。”
“這樣嗎……”益田緊緊閉上嘴巴,沉默。
總之,我回到了房間。
稍微睡一下比較好。
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四點了。
為什麽我會一直在意時間呢?
不管是三點還是四點,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但是如果不知道現在幾點,我就是坐立難安。知道現在比平常還早十分鐘或是二十分鐘,就感到放心。不受時間追逐的解放感。是因為有時間的束縛才能夠感受得到的。我是自己情願進入牢檻的。
原來是這樣啊。
棉被好冷。
天很快就亮了。
清早,為數眾多的警官與鑒識人員以及數名刑警抵達了仙石樓。率領的是國家警察神奈川縣本部搜查一課的石井寬爾警部。
石井與我因緣不淺。說是因緣不淺,但我們認識也才短短五個月,在去年底被卷入的事件之後,我們才真正交談過。雖然認識不久,卻似乎有著某些因緣。
石井神經質地用指尖觸摸著銀框眼鏡,走進大廳來。
鼻頭有些紅,因為很冷。
結果我終究沒能熟睡,從淺眠中醒來後,與益田兩個人待在大廳。益田好像沒睡。
“啊,關口先生,你這人一定是前世作惡多端吧,老是在這種地方碰見你。木場他好嗎?——那個人應該很好吧。哦,先別管這些了。喂,益田,山下到底在搞什麽鬼?”
“是,小的不知。”
“警察介入後還被殺了三個人,你這是叫我在記者會上怎麽說明?昨天的晚報已經用大大的標題寫著‘警方醜態畢出 被害者增加搜查毫無進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