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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祥是顧氏企業的一員沒錯,但她的工作與顧雍完全沒有交集,兩人的工作場所也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李麗祥自稱除了知道顧雍是顧家的長孫,顧氏集團的總經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都跟顧雍沒有私交,她所在的酒店職員,還有她丈夫周阿吉也證實了這一點。”

“顧家的人出現在吉祥寵物店的時候,李麗祥也沒跟顧雍對過話嗎?”

“關於這一點,聽說顧集出事那一天,是因為妻子沒空,顧雍才帶兒子顧嘉學去接回寵物狗的,那是顧雍第一次去吉祥寵物店。”秦愛冉道,“我們找蔡惠妮證實了這一點。”

劉安凡唔了一聲,顯然是很意外。

“為什麽要關注顧雍與李麗祥有沒有聯系?”秦愛冉問。“你確定犯人是沖著顧家的人來的?”

“這是,我們取證時,李麗祥前後兩次提供的口供。”劉安凡把資料放到了她面前,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地方,“還記得我在安心甜品店喝咖啡時的情形嗎?”

秦愛冉剛要搖頭,馬上反應過來了,“原來是這樣。”

“對,服務員說當時撤走李麗祥的咖啡時,回收了兩包砂糖,這說明李麗祥喝那杯黑咖啡的時候並沒有放糖,顧集喜歡甜食,她喝奶茶的時候已經放了兩包砂糖,李麗祥說,顧集在放了兩包砂糖後,拿了她的一包砂糖放進去,就是說,李麗祥的那杯咖啡配了三包砂糖,但據我所知,安心甜品店裏,無論是咖啡還是奶茶,每一杯飲品都只配備兩包砂糖,所以,李麗祥的第三包砂糖是怎麽來的?”

“或許是後廚配糖的人弄錯了?或者,是李麗祥要多了一包砂糖?”

“不對,我問過李麗祥了,她喜歡喝清咖啡,所以不會跟服務員要多一包砂糖的,而服務員也證實了她端咖啡給李麗祥的時候,只有兩包砂糖,如果服務員所說屬實,那麽,那第三包砂糖,很可能來自於顧雍外帶的那杯咖啡。”

顧雍把外帶的食物拿出來重新打包時,或許遺漏了一包砂糖,那包砂糖便成了李麗祥的第三包砂糖。李麗祥喝咖啡不加糖,與她剛好坐在一起的顧集因為奶茶不夠甜,拿了這第三包砂糖,加進了奶茶裏,而那包砂糖裏是放了蓖麻毒素的,顧集因此喪命。

“我原本懷疑李麗祥並非是下毒的人,而是下毒的對象,或許顧雍在那一天故意落下了那包有毒的砂糖想毒死李麗祥,但既然顧雍沒有殺李麗祥的動機,我們反過來設想的話,就變成了,顧雍才是原來的下毒對象。不過是因為那天顧雍重新打包外賣的食物,不慎落下了一包砂糖,結果因緣巧合下毒死了顧集,而顧雍本人因為沒有喝下那杯咖啡,所以逃過了一劫。”

如果是這樣,那麽下毒的人,就是當時給顧雍那兩包砂糖的人。

據負責打包的服務員說,砂糖就放在取食區,雖然每杯飲品只配兩包砂糖,但並不限制顧客取用砂糖,他們可以叫服務員加糖,或者自己到取食區的砂糖存放處拿多幾包砂糖,也就意味著,當時在店裏的顧客,也有可能存在早一步到了甜品店,等著顧雍出現的犯人,伺機把有毒的砂糖放進去,讓服務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剛好把有毒的砂糖打包給了顧雍,顧雍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砂糖落下了。

“那顧雍他,知道有人想殺害自己嗎?”

“估計知道,這也是為什麽,他得知自己也跟顧集一樣曾經到過安心甜品店所以才有那麽奇怪的反應吧?他或許在擔心自己也是下毒的對象,卻沒意識到,他正是下毒的目標。”

“如果真有人想毒殺顧雍的話,哪些人嫌疑最大?”

“針對顧雍新近掌權顧氏集團不久就發生了毒殺事件來看,或許是不滿顧雍升任總經理的人幹的。”

“你是懷疑,顧禮芳跟顧雅?”

顧雍的視線越過人群,看著站在墳墓前低聲啜泣的顧禮芳,心中湧出了一股愧疚。

集子不該死的。

都是他的錯。

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去那家甜品店就好了,那樣,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顧雍感覺到有道惡狠狠的視線盯上了他,這道視線來自於顧禮芳身邊。

他冷靜地轉過頭,不去看那道視線的主人。

他知道那道怨恨自己的視線是屬於誰的,屬於集子的父親,陳太源。

或許,他以為自己知道集子的死是怎麽回事,自己應該向他解釋一下嗎?

顧雍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兒。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了,

離開墳墓之後,顧雍看著陳太源陪著顧禮芳上了車,臨上車前還特意冷冷地回頭望了自己一眼。

顧雍只能裝作毫不在意。

即便陳太源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陳太源也應該明白這一點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