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爆炸,槍擊,追認死亡(第3/7頁)

我聽到他們來了,但我要等他們靠近。他們沒有聚在一起,這不太妙,因為我不能一下子把他們都幹掉。我現在能看到那個追蹤者了,他一直在追蹤我,沒有對我開槍,他甚至連槍都沒帶。他的任務就是找到我,然後讓其他人對我開火。這個厚顏無恥的討厭鬼。

但這就是阿富汗人的作戰方式。這個小組是個絕佳的例子。一個人帶水,另一個帶額外的彈藥,而槍手不需要花時間搜索,他們有專家來完成這一任務。

這位專家追蹤我簡直輕而易舉,因為我簡直像一只受傷的灰熊一樣四處留下蹤跡,不但有明顯的足跡,還有額頭和大腿處不斷流血的傷口留下的血跡。

我跪在地上繞著那塊大石頭小心地挪動身體,端起我的步槍。那個基地的追蹤專家就站在我正前方不到十英尺的地方一州旦他還沒有發現我。

他正在追蹤我的蹤跡的時候,我開槍擊斃了他。子彈的沖擊力把他仰面打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胸前噴了出來。我覺得我射穿了他的心臟。而且我還聽到了他倒地的聲音。與此同時,我聽到從幾乎正後方傳來的細微腳步聲。'我轉過身,就在上面的巖石間出現了兩個人。他們正在搜尋我的蹤影。我必須在電光火石間采取行動,因為兩個人都端著AK步槍朝我沖了過來。該死!我能幹掉一個,但沒法對付兩個。

我伸手掏出一顆手榴彈,拔除保險銷朝他們扔了過去。我感覺他們朝我開了幾槍,但我立刻就躲到了巖石後面,所以沒有打中我。現在他們離我只有不到五英尺了。我簡直是在乞求_L帝讓我的手榴彈爆炸,。手榴彈爆炸了,把這兩個阿富汗人炸成了碎片,掀起許多碎石和大量的塵土。我?我只是把頭埋低,祈禱基督保佑不會再有更多的敵人了。就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有一點要昏厥的感覺,這不是手榴彈爆炸引起的,而是那種一般的昏厥。當我躺在那裏等爆炸掀起的碎片落下來時,我渾身顫抖,感到虛弱乏力,頭暈腦漲。我估計自己在巖石後面待了幾分鐘之後才爬出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基地分子跟蹤我。但周圍什麽都沒有。

很顯然,我必須離開這裏,因為手榴彈的爆炸聲肯定會引起基地分子的注意。我又坐了幾分鐘,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考慮的結果是我必須重新學會戰鬥,如果我要活下去,我就不能再像個海豹隊員·,而要像阿富汗山區的武裝分子一樣戰鬥。

過去的一小時讓我學到了幾條至關重要的教訓,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我必須學會單獨作戰,而這與我之前接受的訓練恰恰相反。正像你知道的,海豹是以小隊為單位作戰的,每個成員的安危都完全依賴於隊友分毫不差的準確行動。不管一個小隊有四個人、十個人還是二十個人,我們戰鬥時都是一條心,作為一個整體執行任務。我們總是相互支援、相互掩護,在運動中填補空當、開辟道路,這也正是我們的偉大之處。但在這裏孤身一人被圍捕完全是另一種情況。我首先要學會像阿富汗山民那樣隱蔽而悄無聲息地移動。當然,我們在加利福尼亞曾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是那並不足以使我們在這裏同當地更加隱蔽、更加悄無聲息的敵人作戰。

我不能再四處爬來爬去了,這沒有任何意義。我必須集中精力,確保自己在襲擊獵物之前占據有利位置,還必須節省彈藥,沒有把握絕不開火。但最重要的還是要隱蔽自己,不能再像一只受傷的灰熊一樣四處亂撞,暴露行蹤了。

我下定決心,如果下次再碰上敵人,我一定要掌握主動權,向他們發動突然襲擊。這是弱者膩得戰鬥所必須采取的戰術。過去的"基地"組織都采取了這種戰術,現在輪到我了。

我掙紮著用雙手和膝蓋支撐起身體,轉頭側對風向,像一只魯覺的獵犬一般傾聽周遭的動靜。什麽也沒有。沒有一點聲音。也許他們已經放棄了,或許他們認為我已經死了。但不管怎樣,我都必須離開。我將步槍插在腰帶_L,開始朝西邊有水的地方移動。我走的路還是下坡,為了避免再次摔下去,我在陡坡上按之字形移動。

我早就失去了距離的概念,只覺得自己爬了三到四英裏,一路上爬爬停停,不斷地祈禱,鼓起希望,挑戰自身極限,就像是在地獄周一樣。我記得自己曾昏過去兩三次,但最後我終於聽到了瀑布聲。我聽到它在午後的陽光下轟轟作響,從高處的巖石上沖進下面的深潭,然後再向下流人山間的河流。

我當時恰好來到了瀑布上面大約二十英尺的地方。那真是美麗極了,陽光在水面上閃耀,山嶺四處郁郁蔥蔥,下面是一個谷地。谷地的邊緣有一個阿富汗村莊,大約在我當時位置下方一英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