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爆炸,槍擊,追認死亡(第2/7頁)

隨後摩根回來了,他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我還活著。他說自己一直與我保持著聯系,能感覺到我的存在。他覺得我可能受了傷,但沒有死。

"去他的,我知道他沒死,"他說,'要是他死了,我肯定會知道的。"這時院子裏已經來了150個人,當地的警察把整個農場都隔離了。任何人要進入農場必須首先經過這些警衛。通往我家的土路上停了好幾輛警察的巡邏車。兩名海軍牧師在清晨從科羅納多趕到了我家,我猜他們來是為了防止萬一。兩位牧師在農場周圍的柵欄裏主持了簡短的儀式,幾名警官參加了祈禱。

大約五點鐘左右,海豹突擊隊上尉安迪·海費爾和他的妻子克裏斯蒂納來到了我家。安迪對我母親說,"不管什麽事情,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們都願意效勞。我們剛剛從夏威夷趕來。"

"夏威夷!"我的媽媽說,"那簡直是繞了半個地球。"

"馬庫斯曾救過我的命,"安迪說,"我一定得來,我知道還有希望。"我無法解釋所有這一切對媽媽意味著什麽。她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她一直說永遠不會忘記安迪,也不會忘記他和克裏斯蒂納不遠萬裏來到我家這件事。

一開始只是鄰裏朋友來到我家,後來更多的人是來自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的軍人。他們不是只來待一夜。沒有人回家,他們就留在農場,日夜祈禱上帝保佑我。

在過了這麽長時間以後,每當我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依然無比感激:這麽多友愛、關懷和對我父母的安慰。每當我想起這一幕時,我不知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只能說只要我活著,無論何時,也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我家的大門永遠對他們每一個人敞開著。

與此同時,我正在那座該死的山上傾聽遠處流水聲,絲毫不知家中的情況。我抓住一棵樹,向前探出身體,想找出辦法安全下山。這時一名基地狙擊手向我開了槍。

我感覺到子彈鉆進我左大腿的上側。基督啊,那可真疼。太疼了。AK子彈的沖擊力推得我轉了個身,一頭栽倒在山坡上。因為我是臉朝下重重地栽倒的,所以已經骨折的鼻子再次受傷,前額的傷口也裂開了。隨後我沿著陡峭的山坡飛速地滾了下去,一路上什麽東西也抓不住,沒法穩住身體,不過可能這樣也好,因為這些基地組織的混蛋對我猛烈開火,子彈四處橫飛,尖嘯著打在我周F $ l的地上,石頭上和樹幹上。耶穌基督,這簡直是墨菲山嶺戰鬥的翻版。

但要打中一個移動的目標比你想象的難得多,要打中像我這樣在樹木和巖石間毫無規律地迅速移動的目標就更難了。他們一直沒有打中我。最後我在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當然,追趕我的人下山的速度比我慢得多,所以我領先了一大段距離。我很驚奇地發現自己幾乎沒受什麽傷,我猜這是因為我沒有撞到什麽障礙物,111上的泥土又十分松軟。而且我還拿著我的槍,我覺得這簡直比聖母瑪麗亞降臨人世的奇跡更大。我爬到一棵樹後隱蔽起來,同時努力判斷敵人的位置。我能夠看見離我最近的一個敵人,他正站在那裏指著我對右側的兩個人大聲喊叫。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們兩個就再次對我開火了。我打中他們的把握不大,因為這兩個人還在大約一百碼高的陡崖上,而且樹木擋住'了他們。問題在子我站不穩,無法精確瞄準,所以我決定讓兩腿休息一下,用雙手和膝蓋迅速甸甸前進,等待更好的時機幹掉他們。這一地區到處是丘陵和深溝,對我這樣一個逃亡者來說是再好不過了,但我沒法走到溝底,也不能甸甸著爬下陡坡,除非你生來就是一只雪豹。

所以我每次遇到陡坡就幹脆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滾下去。我滾了好多次,這真是一段漫長、顛簸而痛苦的旅程。而且每一次滾動都使剛才的槍傷鉆心地疼痛。

我這樣摸爬滾打地挪動了四十五分鐘,下坡的時候我能夠拉大與追兵的距離,向上爬的時候追兵又會趕上一段距離,不過到現在為止.,基地組織的人還沒能追上我。我在曲曲折折的路蔔始終沒能找到一個理想的位置幹掉追殺我的武裝分子。子彈一直在我耳邊呼嘯,我也一直在逃。但最後我滾到了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方,周圍都是巨石。盡管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但我決定就在這裏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我記得當時一直在想,摩根會怎樣擺脫這種不利局面?他會怎麽做?這給了我力量,比我大七分鐘的哥哥給了我強大的力量。我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把他們放到極近的距離_七,做到彈無虛發。所以我爬到一塊大石頭後面,檢查一下彈夾,打開MK一12步槍的保險,開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