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鐵血戰旗(上)

戰俠歌在休息的時候,用他的虎牙格鬥軍刀,將一根足足四米長雞蛋粗細的白樺樹樹幹上面的樹丫削平,一點點將它的樹皮剝脫,露出裏面潔白而堅硬的軀幹。將一塊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回來的白布,緊緊綁在這根木杆上,當他揚起手中還散著原木清香的旗杆時,一股強勁的山風吹嘯而過,白色的旗幟隨之烈烈飄舞。

戰俠歌頭也不回的問道:“很好奇嗎?”

默默站在戰俠歌身後的趙海平輕輕點了點頭,他是不知道戰俠歌為什麽要做出這麽一面白旗,但是他清楚,戰俠歌做出這樣一面白旗,絕對不會是為了方便向敵人投降!

“我們不是流寇,不是土匪,不是被人打得潰不成軍只能逃進深山中打遊擊戰,一邊做著恐怖份子才會做的事,一邊恬不知恥的叫囂自己才是正義與真理的雜魚!”

戰俠歌擡著凝視著在他手中烈烈飛舞,帶出一種風的強烈與飄逸的旗幟,昂然道:“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它就是我們手裏的戰旗!這面戰旗現在還是白色的,但是當我們走出這片叢林或者倒在這片叢林裏的時候,我要它是紅色的!血的紅色!!!”

世界上第一面純白色的戰旗,在俄羅斯仍然被車臣反政府武裝占領的群山中,升起了。

戰俠歌左手將這面白色的戰旗高高舉起,右手擡起一枝AK自動步槍,對著天空就是一串連續掃射,輕脆的槍聲在群山中傳出很遠很遠。遙遙望著只有螞蟻一樣大小的敵人,一窩蜂的順著槍聲,向他們撲過來,戰俠歌放聲長笑,扛起他的戰旗和七八枝自動步槍,大踏步而行。

當車臣反政府武裝份子、阿富汗遊擊隊員、“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氣喘籲籲的跑到戰俠歌他們曾經休息的地方時,他們在一棵樹皮被刮掉一層的白樺樹上,看到了一段囂張到無以復加的挑釁:來呀,來呀,你們這群軟弱得連我外婆都打不倒,才跑上幾步就氣喘得快要死掉,就算趴在女人身上也挺不起那截破玩藝,只能當太監的孬種,來追我啊!來殺我啊!踩著哥哥我的屍體,來證明你們還是男人,還他媽的有看到女人直起來挺起來的能力啊!

這一段話是有人用燒焦的木炭條一筆一筆寫上去的,每一筆都蒼勁有力,帶著一種劍弩拔張的銳氣與嘲諷,更帶著一種天下雖大舍我其誰的強烈霸氣。在這一段話的末尾,戰俠歌留下了自己的署名:中國人!

聽著“東突解放組織”中有一位能看懂中國漢字,又能說上幾句阿富汗語和俄語的家夥小心向大家宣讀解釋,圍在這棵大樹旁的一百多號武裝悍匪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突然有一個車臣遊擊隊員倒轉手裏的AK47自動步槍,對著棵留著戰俠歌“墨寶”的大樹狠狠砸下去。

“我操你媽的,中國人,你給我去死!”

槍托重重撞在白樺樹上,整棵白樺樹都被撞得狠狠一顫,就在樹葉與枝條的“嘩嘩”作響中,突然有一團籃球大小的東西,從本來就沒有卡得太牢的樹丫上掉下來,正好砸在那個用AK自動步槍狠砸樹身的車臣遊擊隊員腦袋上。

這位車臣遊擊隊員沒有配戴頭盔,這樣一個足足一二十公斤重的玩藝從八九米高的樹丫下掉下來,當真是砸得他眼冒金星頭暈腦漲,他瞪大了眼睛,怒叫道:“我操……”

怒罵的聲音只喊出一半就嘎然而止,因為到了這一刻,那位車臣遊擊隊員終於看清楚,是什麽玩藝兒砸中了他尊貴的腦袋!

那是一團用強力膠帶,生生把手榴彈、手雷、槍榴彈、幾個步槍子彈匣和整整一盤來復槍子彈硬綁在一起,組成的奇形怪狀的玩藝。只要看看這團東西上那整整一盤比大麻雷子還要粗,通體還包著一層紅色塑料外衣的來復槍霰彈,看看那幾個黑黑沉沉明顯填滿了子彈的彈匣,看看那五六個顆木柄手榴彈綁在一起形成的手榴彈束,任誰也知道這絕不是什麽有益身體健康,能夠促進社會繁榮人民安居樂業的優美組織。

最慘的是,至少有三柄已經被人扭開保險蓋的木柄手榴彈,正在那裏歡快的吞吐著煙霧霧,將一種經常上戰場的兄弟最熟悉的味道,慷慨的送進每一個人的鼻子裏。而在他們的頭頂,一根掛了三條手榴彈拉環的麻繩,正在那裏隨著山間的小風,飄呀晃呀的,手榴彈的拉環真的太小,彼此碰撞實在發不出什麽聲音,要不然還真他媽的有幾分風鈴的韻味!

一群人望著這團絕對無恥,絕對卑鄙,絕對高殺傷力的武器綜合體,整整傻站了兩秒鐘,才有人回過味來,嘶聲狂叫道:“快跑啊……!”

跑!跑!跑!

但是……

“轟!”

“轟!!”

“轟!!!”

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跑得快過被手榴彈、手雷、槍榴彈引爆的AK47自動步槍子彈?六個彈匣一百八十發子彈從彈匣裏脫匣而出,它們跳著翻著滾著,在空中劃出各種千奇百怪卻隱含物理學中某種就算是牛頓大人見了也要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的致理,它們連帶自己被炸碎的子彈殼,一起發出“嗚裏哇啦”的尖嘯,以輻射狀向四周擴散,更有些子彈被炸到半空中,直到翻了七八個跟頭,不高到飚飛出多遠後,它們才後知後覺的突然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炸響,從此在這片已經被死神大爺宣布成為自己絕對領域的黑色世界中,又多了一個四處亂竄的子彈頭,和幾十片炸得支離破碎,卻一點也不影響它們實質殺傷效果的子彈殼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