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裏是美國醫院(第2/2頁)

這名美國兵甚至都沒有仔細檢查,只是拿過去掃了一眼就還給了蔣震,對蔣震說道:

“司機是哪裏人?”

“邦加本地人,我們對這裏的路況可不了解。”蔣震回答道。

這名大兵摘下自己被雨水打的有些泛潮的作訓帽,抓在手裏說道:“車和司機留在外面,或者你開車和這位醫生一起進入醫院,你需要把武器暫時交給我們保管,等你離開時我們會歸還,在醫院內,你和那位醫生的安全,都由美國軍人來保護。”

“這裏不是醫院嗎?怎麽搞的和美國領土一樣。”蔣震說著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下車,走過去幫後排已經低燒四天的瑪爾伯格扶下了車,瑪爾伯格站直之後喘息了幾口氣,對美國兵說道:“我能見見這處醫院的院長嗎?”

“當然,醫生。”美國兵朝同伴揮揮手,示意他們讓開一個位置,然後用對講機聯系了一下醫院裏的人,讓兩人走進醫院。

接過蔣震的武器時,美國兵對蔣震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這裏不是醫院嗎?怎麽搞的我們要入境美國領土一樣。”蔣震從口袋裏取出一包藍裝雲斯頓香煙,遞給對方一支說道:“正宗美國貨,利比裏亞黑市賣到十二塊美金一包。”

“這裏是醫院,但是是美國醫院,美國政府規定,只允許非利比裏亞的外籍扛埃人士在這裏接受治療。”美國兵接過香煙,就著蔣震的打火機把香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

“這規定的確像是美國的風格。”

“你是哪裏人?中國,日本,韓國還是美國人?”

“南非,南非第四代華裔,我老子之前為EO工作,後來EO解散,我接了他的班,在灰石國際賺些辛苦錢,保管好我的槍,夥計,一會兒見。”蔣震對美國兵笑笑,陪著瑪爾伯格一起走進了這家簡陋的臨時醫院。

這種醫院放在歐洲,亞洲,美洲,可能連診所都算不上,但是此時在蔣震和瑪爾伯格眼中,已經是最近這段時間看到的最正規的醫療機構。

在邦加附近的疫區,只有更簡陋的醫療室,甚至一些惡劣環境下,醫生們穿著防護服露天頂著小雨為埃博拉病人提供治療,蔣震,小醜,兔子邦尼三人共享一個雙人帳篷,如果不是蔣震態度堅決,醫生們甚至想把蔣震他們的野外生存帳篷都征用為醫療室。

“這已經很好了,這裏能最好收留一百五十個病人。”瑪爾伯格此時笑的好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舉起手指數著連在一起的集裝箱數量。

一名穿著醫生服的白人老人從一間集裝箱房間裏走出來,他露出微笑,對瑪爾伯格和蔣震說道:“請進,兩位,我是紐約聖喬治醫院傳染病監測中心的主任,克裏斯·巴特利特,目前擔任這所臨時醫院的負責人。”

“你好,巴特利特院長,我是無國界醫生組織在邦加疫區的E醫療隊隊長,德國法蘭克福馬爾科姆醫院傳染性病毒學研究機構總技師海倫·瑪爾伯格。”瑪爾伯格身上還帶著刺鼻的消毒液味道,所以她沒有急著走上前與對方握手。

倒是這位院長先生朝著瑪爾伯格走了幾步,然後主動伸出手與瑪爾伯格行禮:“我很佩服貴組織,呃……女士,您似乎在低燒?”

感覺到瑪爾伯格的手部溫度有些超出普通人,克裏斯·巴特利特認真的問道。

“環境性低燒,已經第四天。”瑪格麗特說道。

克裏斯·巴特利特將兩人請入了自己的辦公室,這間集裝箱辦公室大概有二十多個平方,雖然有些狹小,但是卻五臟俱全,一張辦公桌,一張單人床,一個床頭櫃,一張聯排沙發床,兩盆植物,辦公桌上甚至還放置了一台小型咖啡機,空調輕微的發出聲響,提醒進入房間的三人,房間內的溫度與外面已經截然不同。

很自然的蔣震就想起了那位美國大兵的話,這裏是醫院,但是是美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