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12月19日星期日(第5/19頁)

這艘A級潛艇在諾福克東南大約50海裏,沿大陸架邊緣緩緩漂流。圖波列夫命令把反應堆功率迅速退回到總輸出功率的5/100左右,只夠管電氣系統及其他什麽小用處。這就使得他的潛艇幾乎全然不發聲響。命令都是口傳的。“科諾瓦洛夫”號正在執行嚴格的靜默航行任務,甚至連日常的炊事也被禁止。因為一做飯就可以聽到金屬鍋在金屬爐格上移動的聲音。除非另有通知,水兵們得一直吃幹酪三明治。想說話就得悄悄耳語,不管什麽人出點聲音都會被艇長聽到,而艇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聲納監視系統控制室

昆廷正在審閱兩架“獵戶星座”式巡邏飛機通過數字通信線路送來的數據。一艘被損壞的美國導彈艦艇“喬治亞”號渦輪機出了點毛病,正由兩艘攻擊艦護送駛向諾福克。海軍上將說,由於俄國人在沿海一帶活動,他們一直沒讓“喬治亞”號進來,而現在要讓它進來修理好了再出去,越快越好。“喬治亞”號載有24枚“三叉戟”式導彈,是美國整個威懾力量中一個不小的部分。既然俄國人已離開,修理這艘艦艇應是當務之急。讓它開進來是安全的,但是還要“獵戶星座”式巡邏飛機先去檢查一遍,看看在這場大混亂中,是不是還有蘇聯潛艇留下來。

一架P-3B飛機在諾福克東南大約50英裏處900英尺的高空巡航。前視紅外掃探器沒有反應,面上沒有顯示熱特征;磁力異常探測器也沒查出地球的磁場上有什麽大的幹擾。但是有一條飛機航路把它帶到了距那艘A級潛艇只有100碼遠的地方。“科諾瓦洛夫”號的艇身是用無磁性的鈦造的。在它之南七海裏處扔下的聲納浮標也沒有探出它反應堆裝置的聲音。數據正不斷地傳送至諾福克,昆廷的工作人員把這些數據都輸入了計算機。問題是,不是蘇聯所有的潛艇都有下落。

嗯,昆廷中校想,這說明有問題。有幾艘艦艇乘機從他們圖上標的地點溜走了。他報告說,有那麽一點可能,還有一兩艘艦艇留在那裏,卻又找不到證據。他不知道大西洋艦隊司令要幹什麽。他確實對一件事感到非常高興,幾乎有點欣喜若狂。對付蘇聯艦隊的行動,他認為處理得相當不錯;那艘完蛋的A級潛艇還留在那裏。“格洛馬探險者”號什麽時候才能出來把它拖走呢?他不知能不能有機會仔細看一下那艘潛艇的殘骸。真是良機難逢啊!

大家都不那麽認真地看待目前的行動。這是有道理的。如果“喬治亞”號真的壞了一個發動機,它會回來得很慢;而一艘慢航的“俄亥俄”級艦艇就會象處女鯨要保持身份那樣發出響聲。如果大西洋艦隊司令真那麽關心此事,他不會將滅虱行動交給由後備隊員駕駛的兩架P-3飛機。昆廷拿起電話打給大西洋艦隊司令作戰部,再次告訴他們,海上沒有敵人活動的跡象。

“紅十月”號潛艇

瑞安看了看手表,已經五個小時了。在椅子上坐得夠久了,他匆匆地向海圖一瞥,看來八小時的估計樂觀了點,要不然就是他誤解了他們的話。“紅十月”號正沿著大陸架走,很快就要轉西駛向弗吉尼亞角。可能還得走四小時,快不了。拉米烏斯和曼庫索顯得疲憊不堪。大家都很累。可能是輪機艙的人最累,不,廚師最累。他跑來跑去,把咖啡和三明治送到每個人的面前。俄國人好象都特別餓。

“達拉斯”號潛艇/“步魚”號潛艇

“達拉斯”號以32節的速度超過了“步魚”號,再次交互前進。“紅十月”號在幾海裏後面跟著。指揮操舵的沃利?錢伯斯少校不喜歡這種盲目的35分鐘的快速行駛,盡管“步魚”號傳話說一切都暢通無阻。

“步魚”號注意到“達拉斯”號通過,於是轉過來好讓側向聲納基陣去跟蹤“紅十月”號。

“20節速度的聲音夠吵的,”“步魚”號的聲納軍士長對他的同伴說。“‘達拉斯’號航速30節時也沒這麽響。”

“科諾瓦洛夫”號潛艇

“南邊有聲響。”執勤準尉說。

“到底是什麽?”圖波列夫一直在門口徘徊。已有好幾個鐘頭了,弄得那些聲納兵好不自在。

“現在還說不上來,艦長同志。可是方位沒有改變,正朝這邊過來。”

圖波列夫回到了控制室,命令反應堆系統再進一步減低功率。他考慮把整個裝置關掉,但是反應堆發動起來需要時間,而且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目標與他們相距多遠。艦長抽完三根香煙後回到了聲納室。執勤準尉並不為此感到絲毫緊張,他是艇上最優秀的聲納操縱員。

“一個螺旋槳,艦長同志,一艘美國的,大概是一艘‘洛杉磯’級,正以35節速度前進。15分鐘內,方位只改變了兩度,它就要駛過來了,等一等……輪機停了。”這位40歲的二級老準尉使勁按著耳機。他聽到空泡聲音逐漸減小,然後完全停止,目標消失得無蹤影了。“它停下來測聽呢,艦長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