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12月16日星期四(第6/16頁)

“鴿子號,我是達拉斯號,檢查一下無線電通暢與否,請回答。”

“達拉斯號,我是鴿子號,你的聲音很響,很清楚。請回答,”救難艦艦長通過無線電保密頻道回答。

“這件東西在這裏。完了。”

“艦長,在‘無敵’號上,我們有一名軍官用閃光信號燈發信號。你能使用閃光信號燈嗎?”瑞安問道。

“是在行動範圍之內嗎?你是在開玩笑吧?”

計劃很簡單,就是有點過於巧妙了。很顯然,“紅十月”號想要叛逃,甚至可能全艇人員都想叛逃過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他們要讓所有那些想回俄國的人離開“紅十月”號,然後佯裝用眾所周知的俄國艦艇上都帶有的烈性沉船炸藥把潛艇炸掉。隨後艇上其余人員將駕艇朝西北方向去帕姆利科灣,等蘇聯艦隊確信“紅十月”號已經沉沒並得到水兵的證實後返航回國。可能出什麽差錯嗎?很難說,什麽事都可能發生。

“紅十月”號潛艇

拉米烏斯從潛望鏡中向外瞭望。美國“鴿子”號是他能看到的唯一艦艇,但是電子支援措施的天線報告說,北部水面有雷達活動,有兩艘驅逐領艦守衛在那裏。計劃原來是這樣的。他注視著閃光信號燈,在腦子裏把內容譯出來。

諾福克海軍醫療中心

“謝謝你下來,大夫。”情報軍官坐在醫院院長助理的辦公室裏。“聽說病人醒過來了。”

“大概在一小時前,”泰特證實說。“他清醒了約20分鐘。現在睡著了。”

“這是否意味著他能活過來?”

“是個好兆頭。他說話還算有條理,看來大腦沒有明顯受傷。我本來對此有些擔心。我要說他現在的希望比較大,但是這些低溫病例可以一下子就變得岌岌可危的。他是個病得很厲害的小夥子,這一點並沒有變化。”泰特停頓了一下。“我想向你提個問題,中校。俄國人為何不高興?”

“什麽事情使你這麽想?”

“不會看不出來的。再說,傑米找到了一名懂俄語的在職醫生,我們已讓他照顧這個病人。”

“你為何不先告訴我?”

“俄國人也都不知道。這是由於醫療需要而決定的,中校。有一位能說病人語言的醫生守在周圍本身就是一種好的醫療方法嘛。”泰特笑吟吟地說。他對於自己想出這一手搞情報的花招頗為得意,因為它既符合正規的醫療道德,又遵守了海軍的規章。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病歷卡。“不管怎麽樣,病人的姓名叫安德烈?卡季斯金。正象我們所想的那樣,他是個廚師,來自列寧格勒。他那條艦艇的名字叫‘波利托夫斯基’。”

“我向你致意,大夫。”情報軍官認可了泰特的策略,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麽那些非專業情報人員在插手與他們無關的事情時會如此聰明。

“那麽俄國人為何不高興?”泰特尚未得到答復。“你們為何不在那裏派個人?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你們知道他是從哪條艦艇上逃出來的,而且知道那條艦艇為何沉沒的……因此,如果他們最想知道的是他來自哪一條艦艇,而且如果他們對於所得到的消息不高興——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在那個地區還有另一艘潛艇失蹤了?”

中央情報局總部

穆爾拿起電話。“詹姆斯,你和鮑勃馬上到我這裏來!”

“什麽事,阿瑟?”一分鐘後格裏爾問道。

“這是‘紅衣主教’發來的最新電報。”穆爾把一份電報的影印件遞給他們兩人。“我們怎麽能盡快把這送出去?”

“向那麽遠的地方送?這就是說要派一架直升機,至少要一兩個小時,可是我們必須要更快地把它送出去。”格裏爾催促地說。

“我們不能使‘紅衣主教’遭到危險,這是最重要的。起草一份電報,讓海軍或空軍派專人送去。”穆爾不喜歡這種做法,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那樣花的時間太長了!”格裏爾大聲反對。

“我也喜歡那個小夥子,詹姆斯。但空談無濟於事,趕快行動吧。”

格裏爾離開那間房子時,嘴裏還在咒罵,好象他還是個50歲的水兵。

“紅十月”號潛艇

“同志們,‘紅十月’號的官兵們,我是艦長,”全艇人員都注意到,拉米烏斯壓低了聲音。幾小時前出現的驚慌失措的苗頭幾乎使他們發生暴動。“為修復發動機所做的努力失敗了,我們的蓄電池也快要耗盡了。我們離古巴又太遠,無法得到救援,我們也無法期待得到祖國的救援。我們的電力只能維持我們的環境控制系統幾個小時。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必須放棄潛艇。

“現在有一艘美國艦艇與我們靠得很近,表示願意提供他們的所謂援助,這不是偶然的。同志們,我要告訴你們出了什麽事。一名帝國主義間諜破壞了我們的潛艇,不知怎麽他們知道了我們的命令。同志們,他們在等我們,等啊,等啊,希望把他們肮臟的手伸到我們的艇上來。他們不會得逞。艇上人員將被送離潛艇。他們休想得到我們的‘紅十月’號!高級軍官和我留下來,引爆艇上帶的沉船炸藥。這裏的水深達5,000米,他們休想得到我們這艘潛艇。除值勤人員外,所有其他人員都在自己的艙裏集合。我要說的就是這一些。”拉米烏斯在控制室裏環視了一下。“同志們,我們失敗了。布加耶夫,向莫斯科和那艘美國艦艇發出必要信號。然後我們下潛100米。我們不能冒險讓他們得到我們的潛艇。我對此負完全責任——真不光彩!同志們,記住這一點。這是我一個人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