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12月6日星期一(第5/10頁)

格裏爾放聲大笑起來。“雷德.威爾遜?不錯,有過這樣一個勇敢的潛艇駕駛員!他兒子能幹嗎?”

“都說不錯,拉米烏斯算得上是蘇聯的佼佼者,但是,威爾遜駕駛的是一艘688級潛艇。過了這個星期,我們可以給‘紅十月’號寫一本新書了。”達文波特站起身。“我們得回去了,詹姆斯。”卡西米爾立刻取來了外套。“照片我可以拿走嗎?”

“拿去吧,查利。不過千萬不要掛到墻上去,更不要拿東西往上戳。哦,傑克,你也要走了吧?”

“是的,先生。”

格裏爾拿起電話。“南希,十五分鐘後給瑞安博士派一輛車和一個司機。對。”他放下電話,等達文波特離開。“不能讓你在雪地裏送命,而且,你在英國住了一年,很可能會把車開錯了道。傑克,幹嗎要什麽‘滑雪巴比’?”

“你家裏都是男孩吧,是不是,先生?大姑娘可不一樣。”瑞安笑嘻嘻地說。“你還沒見過我的小薩利呢。”

“爸爸的寶貝女兒,是不是?”

“是啊,願上帝保佑將來娶她的人。我可以把這些照片留給泰勤嗎?”

“但願你沒看錯人,年輕人。給他吧,如果他沒有安全的地方存放這些照片,就由你保管。”

“明自了,先生。”

“路不好走,你可能回來得很晚。還住在馬裏奧特那裏嗎?”

“還住那兒,先生。”

格裏爾想了想。“我可能要工作到很晚。回來的時候先上我這兒來一趟,有幾件事要和你商量。”

“好的,先生。謝謝你給我派車。”瑞安站起身。

“買你的玩具娃娃去吧,年輕人。”

格裏爾目送他離開了辦公室。這個敢於直言的小夥子很討他的喜歡。這同他自己有錢而又娶了個更有錢的妻子有一些關系。這是一種具有獨特優勢的獨立性。誰也別想收買他,賄賂他,更別想欺侮他。他隨時可以一走了之,一心一意寫他的歷史著作。瑞安當過四年的證券經紀人,他把錢押在一些相當冒險的股票上,結果大獲成功,發了財,然後就洗手不幹了。照他自己的說法,這是因為他不想再去碰運氣。格裏爾不相信他的話,他認為傑克感到厭煩,不願意去幹賺錢的買賣了。他搖了搖頭。現在瑞安把判斷上漲股票的才能用到了中央情報局的工作上,他立刻就成了格裏爾的主要分析家之一;而他同英國方面的聯系又使他身價倍增。瑞安善於在一大堆資料中找出三、四個有真正價值的事實,這在中央情報局裏可謂是人才難得了。格裏爾認為,情報局在情報收集方面花錢太多,而在情報的分析、整理方面卻過於吝嗇。分析家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種海外秘密諜報人員具有的魅力,那只是好萊塢塑造的一種假象。但是,傑克知道怎樣去分析那些人送回的報告和技術資料。他懂得如何作出決定,而且不管上司喜好如何,都能直言不諱。就連格裏爾這位老將本人有時也感到不快。但總的來說,他還是喜歡值得自己尊敬的部下。在中央情報局,吮癰添痔之徒實在太多了。

美國海軍學院

奧利弗?溫德爾?泰勒雖然失去了大半截左腿,但還是儀表堂堂,略帶淘氣的神情,對生活的熱情依然不減當年,他妻子可以作證。自從四年前他退役以後,夫婦倆添了三個孩子,加上原來的兩個,一共五個,還在為第六個忙哪。瑞安在美國海軍學院的科學工程大樓——裏科弗教學大樓的一間無人的教室裏找到了他,他正坐在桌前批改作業。

“作業改完了嗎,斯基普?”瑞安倚著門框問道,情報局的司機站在走廊裏。

“嗨,傑克!我還以為你在英國呢。”泰勒一躍站了起來(泰勒自己這麽形容的),跛著腿上前握住了瑞安的手。他沒有裝假肢,而是在修補後的腿部斷面上安了一根結實的包著像皮的箍條,膝部略能彎曲。16年前泰勒曾是全美橄欖球二隊的一名攻擊堵截手,他身體的其余部分同他左腿上的鋁和玻璃纖維一樣結實。他握手的勁兒大猩猩都不敢領教。“到此有何貴幹?”

“有點事必須回來辦,還要買點東西。吉恩好嗎?還有你的……五個孩子?”

“五又三分之二。”

“又懷上了?吉恩應該讓你去敲掉。”

“她也這麽說,但是從我身上切掉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泰勒笑了一聲。“我大概是要把那些年當潛艇兵的禁欲生活全都補回來。快來,搬椅子坐下。”

瑞安坐到書桌的一角,打開公文包。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泰勒。

“想讓你看幾張照片。”

“好哇。”泰勒翻開文件夾。“這是……俄國人的!好大的家夥。‘台風’級的基本結構,經過了大量改裝,不是二十枚而是二十六枚導彈。看上去要長一些,艇身也要平一些,還要寬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