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白色奔馳(第6/11頁)

比起拉斯普丁送掉一條老命的時間要久多了,葛洛佛科想道。生命是個奇怪的東西,當你擁有它時,它是那麽地長久,但失去它時,卻又快得像陣風―――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永遠也沒辦法告訴你,失去生命的滋味像什麽,對不對?除非你相信有鬼魂、神靈或是死後世界這回事,但這些都是葛洛佛科從小就嗤之以鼻的事。所以啦,這位間諜大師暗付,這又是件神秘萬分的事情了。這一次這種老命在生死之間只有一線之隔的經驗,對他來說還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呢!讓人覺得相當不安,但回想起來卻又不是那麽可怕。主席在心中想著,不知道這可不可以稱作勇氣。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勇者,因為他其實從來沒碰過會危及性命的危險狀況。不能說是他刻意躲避,只不過在今天以前,他從來沒有在這麽近的距離下碰到危險。等到混亂過後,他發現自己的好奇多過驚慌失措,為什麽會發生這件事?誰幹的?這些問題都需要找到答案,更不用說讓它再度發生了。葛洛佛科心想,勇敢一次也就夠了。

這天早上,班傑明·古德烈博士在五點四十分到達蘭格利,比他平常上班的時間早了五分鐘。他的工作性質讓他無法有太多的社交生活,對一位國家情報官員來說,這是相當不公平的。通道他不是處於離婚年齡嗎?難道他沒有英俊的外表嗎?

難道他不是學有專長?或是專業上沒有良好的前景嗎?也許事業上是差了一點,古德烈一面想,一面把車子停在舊總部大樓旁的VIP 車位上。他開的車子是輛福特探險家休旅車,因為這型車在雪地上很好開,而且很快就要下雪了;至少冬天已經要來了,而華盛頓特區的冬天特別冷;這種邏輯已經超出了古德烈的理解能力。也許他應該跟總統的科學顧問聊一聊,看看是否能澄清一些事情。新任的科學顧問相當不錯,他知道怎樣用一些言簡意賅的話來說明復雜的事情。

古德烈很快地走入大門,進了電梯。當他走進行動指揮室時,時間是清晨五點十分。

“嗨,班。”有人跟他打招呼。

“早啊,查理,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啊?”

“你一定會愛死這件事的,班。”查理?羅伯茲向他保證,“今天可是咱們俄羅斯祖國的大日子。”

“喔?”古德烈的眼睛瞇了起來,俄羅斯是他和大老板注意的焦點。“怎麽回事?”

“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有個家夥打算幹掉薩吉?尼古拉耶維奇。”

他的頭像貓頭鷹般地猛轉過來。“什麽?”

“你聽到啦,班。但是他們的火箭筒打錯了車子,結果幹掉了某個我們也認識的人―――好嗎,應該說是認識的人。”羅伯茲修正自己的話。

“從頭說起吧。”

“佩姬,把錄影帶倒一下。”羅伯茲揮手批示他的值日官。

“哇!”古德烈看了五秒鐘後說道,“到底死的是誰?”

“你相信死的竟然是葛瑞哥裏?菲力波維奇?阿夫賽顏料嗎?”

“這名字我不認得。”古德烈承認道。

“這裏有資料。”值日官遞給他一個牛皮紙档案夾。“這是這家夥當年在KGB時的資料,他可是個大情聖呢!”她用女人那種帶著不屑的平淡的證據說道。

“拉斯普丁嗎?”古德烈一邊掃視档案的第一頁一邊說,“我聽說過一些有關這家夥的事。”

“我敢打賭大老板也聽說過他。”

“兩個小時後我就知道了。”古德烈大聲預言道。“莫斯科站怎麽說?”

“站長正在聖彼得堡參加貿易展,那是他身分掩護工作的一部分;我們收到的東西都是副站長送過來的。我們猜想要不是阿夫賽顏料得罪了莫斯科黑手黨的老大,就是葛洛佛科才是真正的目標,而他們打錯了車子。到現在為止,我們還無法判斷到底是哪一個。”值日官用國家情報官員們常用的方式聳了聳肩,像是在說: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有什麽人會想幹掉葛洛佛科?”

“會是他們的黑手黨嗎?有人給自己弄來了一具火箭筒,可是在他們那裏的五金行應該買不到這玩意吧,對不對?所以這可能是某個犯罪集團的高層所下的誅殺令―――但是哪個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標呢?阿夫賽顏料在道上一定有些死敵,而葛洛佛科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敵人或對手。”她又聳了聳肩,“種什麽因就得什麽果。”

“大老板會需要更進一步的訊息。”古德烈警告。

“我也需要。班。”佩姬?杭特說道,“這是我手邊僅有的資料,俄國佬手邊的資訊也不會比我們多。”

“我們有沒有辦法得知他們的調查進度?”

“大使館的法律參事麥克·萊利跟他們警察的關系應該相當密切,因為他幫很多俄國警察拿到聯邦調查局國際訓練學院的入學許可,讓他們道匡廸科去上研究所級的警察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