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白色奔馳(第5/11頁)

“邁克?埃文斯。”

“邁克,我是吉米。”湯姆?巴羅說道,他用的是事先說好的假名。“在德辛斯基廣場,有個坐奔馳車的家夥被謀殺了。現在情況一團混亂,而且有點不尋常。”

“好,”記者一面答道,一面做簡短的記錄,“我們會去瞧瞧的。”

巴羅坐在位子上看了看手表,本地時間八點五十二分。埃文斯是個動作很快的記者,特別適合幹新聞這行,巴羅猜想,大概二十分鐘內就會有一輛攝影車抵達現場;那部車有專用的KU頻道衛星上傳設備,可以把報道直接傳到CNN 位於亞特蘭大的總部。而這些衛星信號下傳時,也會被國防部監聽,傳到維吉尼亞州的比沃堡,然後再透過恒星傳送給相差單位。這種企圖暗殺葛洛佛科主席的事件肯定會讓一大堆人相當感興趣。接下來,他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然後再打開中情局的俄國人档案。

在維吉尼亞州的蘭格利,同樣的一份档案存在中情局許多部電腦裏,其中一部位於總部大樓七樓的行動指揮室。一雙手在鍵盤上敲出阿……夫……鹹……科……,結果只出現如下一行訊息:

档案全部搜尋完畢,未找到搜尋項目。

“為什麽這名字看起來似曾相識?”他問道,“但是電腦卻說找不到?”

“我看看……”他的一名同僚說道,然後側身過來把那名字的拼法改了一下。

“試試看……”還是找不到。他們又試了第三種拼法。

“賓果,謝謝啦,比佛利。”值日官說道,“喔,對了,我知道這家夥是誰了,拉斯普丁,一個卑鄙的混蛋―――這麽形容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你看他一走路就發生了什麽事。”軍官咯咯笑道。

“拉斯普丁?”葛洛佛科問道,“那只沒水準的豬,是吧?”他笑了笑,然後對他的安全主管問道:“可是有誰想幹掉他呢?”此時這位安全主管把這次的爆炸事件看得比其他任何一件事都來得重要,甚至連主席本人都沒他那麽緊張,因為自從這件事發生後,他的工作就變得更了。首先,他得先告訴葛洛佛科,白色奔馳車已經不能再當他個人的專屬座車,因為太招搖了。其次,他得去詢問負責守住這棟建築的屋頂角落的衛兵,為什麽他們沒看見那輛卡車上有個扛著火箭筒的人!這棟建築周圍三百公尺以內的地方都是他們應該守衛範圍,而他們竟然在葛瑞哥裏?菲力波維奇?阿夫賽顏料(原文就是這樣譯的,不知對不對)的奔馳車被炸得支離破碎之後,才用手提無線電發出警訊。他今天已經發了很多次誓,說一定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看來這誓言還會繼續掛在他的嘴上。

“他離開我們這裏多久了?”葛洛佛科問道。

“九三年就離開了,主席同志。”安那托利?伊凡尼維奇?謝勒賓少校答道。

他剛剛才問過別人同樣的問題,而答案也是在幾秒鐘之前才得到的。

那就是在第一次裁減人力時離開的,葛洛佛科想道,但是看來那個人渣在轉入私人企業後混得還不錯,好到可以混到一輛奔馳S600……好到有人要在路上暗殺他……除非他是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變成另外一個替死鬼。這問題還是得弄清楚。此時主席已經從震驚中恢復了原有的自制力,開始抽絲剝繭地理清頭緒。葛洛佛科是個聰明人,他根本就不用問“為什麽有人想殺我?”他的心裏有數。像他這種身分地位的人,自然會樹敵,而且有些還是死敵……但大多數的敵人都很聰明,不會笨到做這種嘗試。而且到了他這種層級,真刀真槍的鬥爭又十分危險,因此根本就不會發生。一直以來,國際情報這行業都是相當平和,而且文明的,不過還是會死人。

如果有人被發現幫外國政府刺探俄羅斯祖國的情報,那他的麻煩可大了。不論新舊政權,叛國罪仍是叛國罪,死罪是免不了的……如果是美國人下的命令呢?熱潮程序。是的,那就對了,這些美國人和他們的律師;如果律師認同某件事的話,那麽這件事就會變成文明合法的。

“還有誰在車上?”葛洛佛科問道。

“他的司機,我們有他的名字,之前是個民兵。另外一個看來是他的女人,名字還沒查出來。”

“我們對葛瑞哥裏的日常行程知道多少?今天早上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現在還不知道,同志。”謝勒賓少校答道,“民兵正在調查這些事。”

“誰負責這個案子?”

“夏布裏柯夫中校,主席同志。”

“葉芬?康士坦提諾奇―――我認識這個人,很優秀。”葛洛佛科贊許道,“我想他大概是需要一點時間吧?”

“是需要一點時間。”謝勒賓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