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初次交鋒(第4/10頁)

“已經準備好,可以加油,”保羅?約翰斯向加油機機長通報說。

“明白,”MC130E的蒙泰涅上尉回答,同時使飛機保持平穩。

約翰斯注視著威利斯把受油管伸進漏鬥形接口。“好,接好了。”

加油機駕駛艙裏,蒙泰涅上尉看了看輸油指示器上的指示燈,然後按下麥克風鍵。“哦呵呵!”她聲音沙啞地說,“誰都沒有你幹得這麽漂亮,上校。”

約翰斯大笑起來,按了兩次鍵,發出“噠噠”的信號,意思是“聽到了”。他見威利斯有些憂心忡忡,就通過機內通話系統對他說:“幹嗎為她傷神呢?”加油持續了六分鐘。

“你看我們會在那裏待多久?”加油以後,威利斯問。

“他們沒有告訴我,不過他們說,如果時間太長,會有人來替換我們的。”

“那就好,”上尉說。他不時地把目光從飛行儀表上移向防彈座艙外面的世界。飛機上,作戰裝備已經超載——約翰斯是火力萬能論者——連電子對抗器的架子都卸掉了。不管將要執行什麽任務,他們都無需擔心敵方的雷達,也就是說:不管具體去幹什麽,反正都不涉及尼加拉瓜和古巴。這樣一來,機上裝人的地方也大了一些,而且不需要配第二個隨航機械師。“你說手套的事很有道理。我太太也為我做了一副,戴上後就是不一樣。”

“有的人飛行時就是不戴手套,我不喜歡手上汗漬漬地握著操縱杆。”

“會有那麽熱?”

“是的,挺熱的,”約翰斯說,“手上出汗不光是因為外面的溫度高。”

“噢,對,長官。”媽的,原來他也害怕呀——跟我們一樣?

“我經常對人們說,使人害怕的事情,你事先想得越多,到時候就越不那麽害怕。不過它們畢竟是挺嚇人的。”

機內通話系統裏插進另一個人的聲音:“你老是這麽說,長官,我們可真有點害怕了。”

“齊默爾軍士長,後面的情況怎麽樣?”約翰斯問。齊默爾習慣的位置就是在這兩位飛行員的身後,他負責觀察那些使他目不暇接的儀表。

“長官,要咖啡、茶還是牛奶?這次飛行的夥食有雞肉飯,烤牛排土豆片,想減肥的可以吃橘汁小鱸鮒魚和炒蔬菜——哎,長官,你盯著儀表看的時間太長了。我們他媽的幹嗎不帶個空中小姐呢?”

“因為你和我都太老了,齊默爾!”約翰斯笑著打趣說。

“在直升機裏面玩是別有風味兒啊,長官。又有震動,又有……”

“自打在柯叻基地共事起,我就一直在調教他,可他還是屢教不改,”約翰斯對威利斯解釋說,“你的孩子有多大了,巴克?”

“十七、十五、十二、九歲、六歲、五歲,還有一個三歲,長官。”

“上帝啊!”威利斯嘆道。“你太太一定是個漂亮女人,軍士長。”

“她怕我在外面亂搞,所以總是把我弄得精疲力竭,”齊默爾解釋說,“我參加飛行就是為了要躲開她,這是我保命的惟一法子。”

“她的烹飪技術一定很不錯,從你緊繃著的軍裝上可以看得出來。”

“上校是不是又要捉弄我了?”齊默爾問。

“這倒不是。我只希望你的體形像卡羅爾那樣美。”

“變不了了,長官。”

“好了,弄點咖啡來吧。”

“馬上就來,上校。”不到一分鐘,齊默爾就來到駕駛艙。鋪低3型直升機的儀表控制台又大又復雜,但是齊默爾早就在上面裝上了幾個放杯子的平衡支架,上面剛好能放防濺杯,約翰斯上校很喜歡這個小玩意兒。他很快喝了一口咖啡。

“你老婆咖啡也煮得很好吧,巴克?”

“挺有意思的,不是麽?”卡羅爾?齊默爾知道丈夫會把她煮的咖啡拿給上校喝的。她原來並不叫卡羅爾。三十六年前,她出生於一個老撾的軍人之家。父親是個軍閥,長期為國家英勇作戰,但這個國家已經與他無緣了。他家共有十口人,她是惟一的幸存者。一九七二年在對付北越人突襲的最後階段的戰鬥中,保羅?約翰斯和巴克兩人把她從一個山頭上救上直升機,那次遇救的還有其他幾個人。美國人未能救出他的全家,但至少是把他的女兒救出來了。齊默爾從一開始就愛上了她,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倆在佛羅裏達已經有了七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不錯,的確挺有意思。”

布賴特也在挑燈夜戰

在那兩架飛機向南飛行的時候,莫比爾監獄這邊天色已晚。監獄——尤其是南方的監獄——執行起規定來是極為嚴格的。然而,在律師們看來,這裏的規定往往太寬松,對眼前的這兩個犯人簡直是寬大無邊了。這兩位將要在艾德摩監獄受電刑,只是日期尚未確定。莫比爾監獄的看守們不想幹涉他們享受憲法賦予的權利,並不阻撓他們請辯護律師,也不刁難他們。辯護律師愛德華?斯圖爾特充分聽取了對他們的情況簡介,然後走進來,操著十分流利的西班牙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