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尋找(第5/6頁)

克拉克和陶尼注意到那個人的外貌非常不起眼。他有著一頭褐色的頭發和一雙褐色的眼睛,中等身材,就像街上的垃圾筒一樣不醒目。照片中,那個人穿著夾克,系著領帶,臉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他們兩個人可能是在討論足球、天氣或是如何去殺死他們討厭的人——

這點從照片上完全無法判斷。

「他沒有固定的座位嗎?」陶尼問。

「他通常坐在吧台,有時候也會坐在其他的位置上,很少連續坐在同一個位子超過兩次。我們考慮過是否要裝設竊聽器,」賀特說,「不過技術上有困難,而且容易打草驚蛇。順帶一提,他的英文非常流利,經常讓人誤以為他是來自英國北部。」

「他知道你們在跟蹤他嗎?」陶尼搶在克拉克之前問道。

賀特搖頭說:「很難講,不過我們認為他並不知道。跟蹤人員經常更換,而且他們是最優秀的。他們經常去那間酒吧,即使他沒去時也一樣,以防他派人在那裏進行反跟監。那裏的建築物讓我們可以輕易地用攝影機拍下他的行蹤。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擦身而過遞換情報的動作,不過你們也知道,在擁擠的街上和其他人擦撞是常有的事,並不都是在交換情報。所以我要求我的情報員都要學會判別的技巧,否則在人潮洶湧的街上,即使同時有十二部照相機在進行拍攝,也很難發現他是否真的有在進行情報交換。」

克拉克和陶尼對此都點頭表示同意。從世界上開始出現間諜以來,就有了這種擦身而過遞交情報的技巧——你圭在街上。假裝撞到其他人,對方會把東西塞到你手裏,或者放進你的口袋裏,即使有人監視這整個過程,也很難察覺。這是一種既簡單又方便的技巧,也是反間諜單位人員的最痛。

如果基裏連科的確是把資料交給這個叫波蔔夫的家忕,那麽他們就有他的照片了。不過不能保證昨天與基裏連科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波蔔夫,也許基裏連鬥是故意到酒吧裏隨便找一個人聊天,以誤導MI—五的人的調查。如此一來,調查勢必會浪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而安全局在這兩方面的資源都很有限。

「你會加派人手繼續跟監基裏連科嗎?」陶尼問。

「會的,」賀特點點頭,「不過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技巧高明的好手,所以我不敢打包票。」

「我知道,賀特先生。我也曾幹過情報員,而且從來沒有被俄國人逮到過。」克拉克說。「有任何關於波蔔夫的情報嗎?」

賀特搖搖頭。「我們的档案裏沒有這個名字,不過。我們應該有他的档案,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也許他一直與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的人保持連系——如果他是搞恐怖行動的,這點就非常有可能。我們在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中有線人,我會把照片拿給他們看,不過這件事必須謹慎進行,因為有些線人是雙面間諜。別忘了愛爾蘭人也在進行清查間諜的工作。」

「我從來沒跟他們直接交手過。」克拉克說,「他們有多厲害?」

「非常棒。」賀特說,陶尼在一旁也贊同地點點頭,「他們組織嚴密,每個人都具有高度犧牲奉獻的決心,不過現在已經開始分裂了;他們有些人顯然不希望和平降臨。蓋瑞.亞當斯原本是一個酒館老板,如果北愛紛爭結束的話,那他希望獲得高官厚祿的夢想就會破滅。不過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終結抵抗行動,給和平一個機會,這種情形幫助我們吸收到更多的線人,不過有些人變得更加好戰,卻也讓我們感到相當擔心。」

「貝卡山谷的情況也一樣,」克拉克說,「有些人就是不死心。」

「你說到重點了。不用說你也知道,這裏是他們的主要攻擊目標之一;SAS部隊絕對是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厭惡的對象。」

這已經不是新聞了。通常愛爾蘭共和軍的成員只要犯下兩項嚴重的錯誤:犯法和身份曝光,就會被英國空降特勤隊給「清理」出來。克拉克認為用軍隊去執行警察的任務,根本就是一項錯誤——不過,他也必須承認,從某個角度來看,虹彩部隊也是在進行同樣的任務。

盡管英國與美國在許多方面都十分類似,不過基本上英國仍是一個有著不同法律和規定的國家;因此赫裏福的安全戒備就非常森嚴,以防有一天手持AK—四七步槍的恐怖份子闖入,瘋狂地攻擊SAS部隊成員和他們的家人。

莫斯科方面以極快的速度同意交易,而且在第一時間派出了特使,這讓基裏連科感到相當驚訝。特使帶著外交人員專用行李袋。搭乘飛機抵達倫敦的希斯洛國際機場。只要是特使所擁有的行李袋,就不能搜查——有些國家因為知道袋子裏通常都裝有機密文件,所以千方百計地想去偷這些袋子;這點特使相當清楚,因此采取了更嚴密的保密措施——特使走到哪裏,袋子就跟到哪裏。外交人員護照總是讓他們得以快速通關,他們只要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車輛,就可以帶著好幾袋的機密直抵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