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喝希特勒的香檳(第3/5頁)

住的問題解決了,但裏面堆放的東西多得已經到了無法搬運的程度,弟兄們從未想過居然能搶這麽多東西回家,這些美國小夥子們下一步需要的就是汽車了。車根本就不是問題:鎮裏和周邊的停車場有德國軍用卡車、轎車、大眾公司產的車和其他類型的車,城裏和山邊住宅的車庫裏也停放著不少豪華汽車。黑爾中士得到了一輛梅塞德斯消防車,警鈴、喇叭和藍色閃光燈一應俱全。塔爾伯特中士得到了希特勒的一輛指揮車,車上裝有防彈門窗。卡森中士得到的是希爾曼。戈林的車,他回憶道,“那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車。我們甭提有多高興了,大家孩子般又蹦又跳。那時候,我們就是公路之王!斯皮爾斯發動了車,一溜煙就不見了,他穿過貝希特斯加登,繞著山路,一直駛過那風景如畫的農場和鄉村。”

5月7日和8日,隨著越來越多的高級將領擁入貝希特斯加登,一個小小的上尉霸著一輛梅塞德斯就顯得不大可能了。斯皮爾斯收到了將汽車上繳給團部的命令。斯皮爾斯宣布這個讓人沮喪的消息時,卡森和比爾·豪厄爾還正圍著車轉悠呢。

卡森問豪厄爾這些窗子是否真的防彈,豪厄爾也想弄清楚。於是,他們向後退了10碼,用M-1步槍對準左後方的窗子開了槍。窗戶一下子全碎了。他倆把碎玻璃堆在一塊兒,見團裏一個上尉走過來提車,便溜走了。

塔爾伯特把梅塞德斯上繳之前也在車身上做了些實驗。他把實驗結果匯報給溫特斯:窗戶確實能防彈,但如果用穿甲彈,它就防不住了。溫特斯對他的研究表示感謝,還認為指不定什麽時候這種情報就能派上用場呢。

弟兄們還做了另外一種實驗。他們把梅塞德斯車水箱裏的水放幹後看它還能否開動。作為實驗品的第三輛豪華車也倒了黴運,弟兄們決定在上繳前看看如果它從30米高的地方掉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就把它推上了懸崖。

最後,那些將官們得到的是沒有窗戶、只剩空水箱或幹脆是一堆廢鐵的豪華車(在試圖爬上鷹巢的路上,塔爾伯特那輛梅塞德斯車的發動機被燒毀了)。弟兄們最後領到的是卡車、摩托車、大眾車、偵察車之類。他們覺得還不錯,而且和車一樣,汽油也是免費的,美國兵們總是加滿油,直接開走。

“那是一種十分獨特的感覺,”溫特斯回憶道,“我們的權力超出你的想像。想要什麽,盡管拿。”

住的問題和車子問題都解決以後,弟兄們又瞄上了酒。每個地窯都儲有一些葡萄酒,但發現最大儲酒窯的人卻是營裏少數幾個不喝酒的人之一——溫特斯少校。5月6日,溫特斯獨自一人出來巡視,碰巧找到了戈林的官邸和俱樂部。在一間房子裏,他發現了一位德國將軍的屍體,他穿著禮服,一顆子彈從耳朵裏橫穿頭頗,手裏握著把手槍。這是一位中將,後來被認出是卡斯特納。

溫特斯遊蕩著,隨腳踢開一扇扇門,“天哪!我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在一個長15米寬10米的拱形地窯裏,放著一排排的酒架,酒架從地板一直頂著天花板,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世界著名的白酒。後來經估計,裏面至少有一萬瓶酒。溫特斯在這個俱樂部的入口處和地窯口都設了雙崗。接著他頒布了一項命令:不準再喝酒,營裏的每個兄弟都必須戒酒7天。

1990年回顧這個不當的命令時,溫特斯說:“我可不是傻子。這樣的命令當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執行,但我的目的很明確——把局勢控制住。我可不願整個營的弟兄都醉得一團糟!”

發現酒窯的當天下午,溫特斯叫來了尼克松,“尼克,”他說,“你清醒清醒,我要給你看一些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

第二天即5月7日早晨,尼克松頭腦清醒地來找溫特斯,問他道:“你昨天說要給我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溫特斯弄了輛吉普車,兩人上車後直接開到俱樂部門口。溫特斯打開地窯門時,“尼克松仿佛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升入了天堂。”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溫特斯的話:“想要什麽盡管拿,然後讓各連和營部都開輛卡車來裝一車走,由你負責。”

想擁有無盡美酒的夢想成真了,真是妙不可言。一來,他能從世界頂級名酒中隨意挑選;二來有機會讓弟兄們揀好的拿,拿個夠;再就是慶賀的理由再充分不過了——戰爭結束了,而他還活著。

結果呢,看看尼克松在5月8日早晨的照片就知道了。

對全連上下來說,慶祝活動可謂盛大而無節制。盡管溫特斯有令在先,盡管要有人正常輪值,但慶祝活動照樣進行。而且的確應該有個慶祝:5月7日,在蘭斯的德軍向艾森豪威爾將軍投降了。停火令已傳遍了歐洲,人們紛紛拿掉防空管制的遮燈窗簾,讓和平之光普照大地。溫斯頓·丘吉爾說,德國投降的消息是“人類歷史上爆發出最大歡樂的信號”。E連的弟兄們也極盡所能讓貝希特斯加登的歡慶人人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