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加以警告

劉秀從長秋宮回到清涼殿,又再次召見了花非煙。等花非煙到後,劉秀問道:“非煙,確認蕓娘和李秀娥與巫蠱之術無關?”

花非煙點點頭,說道:“是的,陛下。”

劉秀又問道:“你以為,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花非煙看了劉秀一眼,搖頭說道:“沒有真憑實據,非煙不敢亂說。”稍頓,她又幽幽說道:“只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皇宮裏怪事疊發,也著實令人起疑。”

言下之意,以前皇宮裏一直都很太平,但最近這段時間,尤其是在溪澈影入宮之後,皇宮就沒消停過。

劉秀能聽懂花非煙話外之音,眯了眯眼睛,沉默未語。過了良久,他問道:“非煙打算如何處置蕓娘和李秀娥?”

花非煙說道:“請陛下定奪。”

“我在問你的意思。”

花非煙想了想,說道:“李秀娥唆使宮娥,到禦花園焚香,當杖二十,罰奉三個月。蕓娘在禦花園焚香,犯了宮中之大忌,非煙以為,當將其逐出皇宮。”

劉秀點點頭,說道:“就按照非煙的意思辦吧!”

相對而言,花非煙的處理方式還是比較柔和,對蕓娘和李秀娥,一個是逐出皇宮,一個是打二十杖,都算是格外開恩了。

處理完蕓娘和李秀娥的事情後,花非煙告退,劉秀也離開了清涼殿,去了溪澈影的樂成宮。

難得劉秀親自光臨樂成宮,溪澈影聽聞消息,立刻出了大殿,在院中迎接劉秀。

“臣妾見過陛下!”溪澈影向劉秀福身施禮。

劉秀走到溪澈影近前,站定,看著保持福身施禮姿態的溪澈影,久久沒有說話。

花非煙懷疑在陰麗華飲食中下藥,以及栽贓蕓娘施巫蠱之術加害劉輔的這些事,都是溪澈影所為,劉秀心裏也在琢磨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要知道發現有人在陰麗華飲食中偷偷下藥的時候,溪澈影才剛剛入宮,而根據邳彤的診斷,陰麗華服用避孕的涼寒之藥物,已非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至少有半年之久。

那個時候,溪澈影可根本不在皇宮裏啊!這也是劉秀一直沒有懷疑溪澈影的原因。

不過轉念一想,以溪澈影的能力,她即便不在皇宮裏,也完全有能力辦成這些事。

作案的嬤嬤之所以會在陰麗華的飲食中偷偷下藥,是因為家人受到威脅和利誘,而做這種事,是根本不需要進宮的。

倘若這一切真是溪澈影所為,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

她能在進宮之前的半年裏,就於暗中展開布局,為自己日後的入宮掃除障礙,心機之深沉,城府之可怕,著實令人不寒而栗。

溪澈影有這麽可怕嗎?答案是肯定的。

看她以前做過的事,又有哪一件不是匪夷所思?潛入國師府,讓老謀深算的劉歆都著了她的道,提前暴露造反之舉,被王莽給活活逼死。

之後她又不可思議的跑到史府,成了史羅的貼身侍女,跟隨著史羅,一同入宮,在長安被攻陷,王莽都被殺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帶出史羅,逃離皇宮。

最近,她去到漁陽,買通彭寵身邊的家奴,一舉除掉了彭寵,那名被她買通的家奴,最終也未能逃過她的毒手,被她所毒殺。

可以說在劉秀認識的女人當中,溪澈影絕對算得上城府最深,手段最恨,心思最毒的女子。

此時,劉秀看著好像小女人一般,畢恭畢敬向自己福身施禮的溪澈影,面無表情,但眼眸卻在閃爍個不停。

劉秀不說話,溪澈影也不敢起身,現場的空氣仿佛要凝固了似的。

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下,一般人都會受不了,可溪澈影卻像沒事人似的,她緩緩擡起頭來,目光迷茫地看著劉秀,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

“平身吧!”劉秀說了這一句,背著手,從溪澈影的身邊走了過去。說起來,劉秀這次是第二次到樂成宮,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是走馬觀花的大至看了看。

進入大殿裏,裏面的布置很雅致,香爐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和溪澈影身上的幽香別無二致。

劉秀在大殿裏走了一圈,看到大殿的裏端掛著一排幔帳,他隨手撩開,向裏面看了看,裏面是間四四方方的浴室,浴室的中央有偌大的浴池,裏面盛滿著溫水。

“陛下今日怎麽如此得閑,來到臣妾的樂成宮了?”溪澈影柔軟的聲音在劉秀身後傳來。

他轉回身形,看向溪澈影,說道:“我剛才恰巧打這兒路過,便進來看看。”說著話,他放下簾帳,問道:“澈影這段時間在宮裏住得可還舒心?”

溪澈影笑道:“陛下對臣妾照顧有加,臣妾又怎會不舒心嗯?”

說著話,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劉秀,繼續說道:“倘若陛下能常常來到樂成宮,陪臣妾說說話,臣妾就再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