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火速破案(第2/3頁)

騙財詐死這四個字一出,圍觀人群中不禁響起一陣低沉的驚嘆聲。這年頭可沒有刑事劇播放的,大家少見多怪,對各類犯罪手法一點都不了解。

那玉越三十郎卻不關心這些,只是急忙問:

“其人可否逮到?這契約還算數嗎?”

蜂須賀小六微笑不答,只側目看著身邊的木下秀吉。

木下也沒猶豫,搖頭晃腦答道:

“這福岡源六還在追捕,但他的家產已經扣押。合同契約既然是他私自所簽,並不能代表藥屋的小西家,所以只能作廢。但玉越三十郎先生的損失,則抄沒案犯的余財來補償。”

判決出來了。玉越三十郎雖然還沒完全滿意,但也似乎能接受這個說法。

但觀眾卻著急了。關鍵劇情還沒透露啊!這案犯如何騙財,如何假死,沒說啊!

只是作為圍觀者,好像沒有立場去問這些。

幸好這個問題,小西行長替他們問出來了。

這藥屋的少東家,猶然是不服氣的樣子,躬身問道:

“敢問大人,鄙商號的這個番頭,究竟是如何作案的?”

這次木下沒做聲了,他示意蜂須賀去解釋。

而蜂須賀小六也毫無架子的走上前了。他不答反問到:“小西先生,請問你們藥屋的番頭,是否有獨立處理一千五百貫生意的權限?”

小西行長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有的!藥屋的生意也不算小,只靠我們小西家的男丁照顧不過來,各番頭有獨立經營之權,只要記入總賬後無差錯即可。”

蜂須賀再問:

“但今日,這玉越三十郎先生所說的這樁生意,與總賬記錄不符?”

“確實。”

“如此,請容我再問,貴商屋的雇人,要升至番頭,需多少工夫?”

“這個……從學徒、見習開始,只有少數做得到手代。要到番頭,天賦出眾者也需二三十年。鄙商號各地分店四家,雇人總計近二百,總共也只有六位番頭,這福岡源六病逝之後只剩五位。”

“這幾位番頭當中,是否已福岡源六年齡最大?”

“蜂須賀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小西行長奇道,“確實如此。番頭雖有數百貫年俸及紅利分成,但總是不如自立門戶的收入。能脫穎而出當到番頭的人,泰半是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

商場不像戰場那樣殘酷,並不總是你死我活的,所以小西行長說到這番頭獨立之事,也不避諱。

而蜂須賀小六卻抓住問題關鍵發問:

“那這福岡源六為何一直安心當一個番頭呢?”

“……人各有志,或許他天生隨遇而安呢?”

“若真如此,他為何直到‘病逝’前,都還在商屋忙碌奔波?而不是安詳天年呢?”

“呃……”

這個問題不僅是讓小西行長啞口無言,也令觀眾都生出同樣感覺。

確實,一般商屋的高級員工,若有心拼搏進取建立事業,便會在鍛煉和積累足夠之後果斷自立門戶,創建自己的商號。如果沒那麽心思,則帶著余財早早退休,轉而從事茶道、藝術,或找間寺社安閑隱居起來。

像小西屋的福岡源六這樣花甲之年還在給人打工,最終“死”在任上的,的確少見。仔細想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留著當蛀蟲啊。

這麽一來眾人已經隱約相信,小西行長和玉越三十郎都是清白的,只是被一個欺上瞞下的番頭騙了。

而那邊蜂須賀小六還在繼續發問。

“敢問小西先生。福岡源六號稱自己‘生病’之後,是否只請了他熟悉的醫師看過?”

“是的。他有個朋友常年在界町行醫。”

“一直到出葬,都只有他的家人操持吧?外人可曾見過遺體?”

“不曾,說是病症嚴重,遺容十分恐怖,不宜對外。”

“葬禮之後他的家人去了何處?”

“說是送骨灰回老家去了,至今也沒回來……難道……”

“類似今日這樣的事,對小西家不是第一次了吧?”

“……這個,確實,往日也有雙方契約數字合不上的時候,但金額都遠比今日要小得多……”

聽到這裏大家也都明白了,此事確實是那個福岡源六搗亂,與客戶約定了高訂金和低廉的價格,而報給總賬的截然相反,是低訂金和高總價。這中間的差價,就中飽私囊了。

他之所以還呆在小西家的藥屋沒自立,就是為了繼續實行這貪墨之事。

也許是今年撈的錢實在太多圓不過來了,就幹脆詐死逃脫,真是太狡猾了啊!

眼看無人再質疑,界町奉行木下秀吉又重復了一遍:

“合同契約既然是此人私自所簽,並不能代表藥屋的小西家,所以只能作廢。玉越三十郎先生的損失,則抄沒案犯的余財來補償。以後有類似受害者申訴,皆按此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