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涼州刺史(第3/3頁)

裴該拱手答禮,笑道:“我在此迎候張公多日了。有勞張公數百裏來會,實為該渴慕之意甚切,亟欲得瞻張公風範之故——還請勿怪。”說著話邁前幾步,一把就抓主了張寔的手臂。

張寔忍不住心裏就是一哆嗦,但隨即感覺裴該並沒有使太大力氣,不是要擒自己,也就笑笑,反手也把住了裴該的胳膊,說:“裴公太客氣了,張某名位、家世,皆遠不及裴公,反勞裴公久候,是張某之罪。”

二人寒暄幾句,相互介紹隨行人員——張寔這回帶在身邊的,乃是司馬韓璞、參謀隗瑾,以及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等四人。

等到介紹完了,裴該便即一擺手:“城中已擺設酒宴,款待張公。”那意思,這就請跟我進城去吧。張寔略一猶豫,就問:“我這些健兒,跟隨來至榆中,不知當於何處屯紮啊?”

這其實是一次試探,裴該若說你這些兵就紮營城外,你自己個兒跟我進城吧,則很可能是心懷歹意——張寔真怕城裏會有什麽埋伏。結果裴該笑笑:“我看貴部甚為嚴整,料不會犯我之禁,便可皆入城去,覓屋安住。”

張寔對裴該心生疑慮,裴該卻不會特意警惕張寔——他會用這幾千兵馬突襲自己嗎?除非這人腦袋有屎,或者徹底瘋了。我若拿下張寔,有可能盡取涼州,張寔拿下我又有啥用了?他想趁機進取秦州?那司馬保在的時候殺過來不是更方便麽?

故而對於張寔的試探,裴該即以至誠相對。張寔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趕緊笑著說:“榆中甚小,三千兵入城,難免滋擾民間,可使彼等於城外紮營,選一部隨我入城罷了。”他既然基本上釋了對裴該之疑,就必須也做出心無芥蒂的姿態來,不可能再嚴防死守,否則既易導致對方不快,也顯得他張安遜過於多疑,甚至於有自外於朝廷之意。

入城之後,共坐飲宴,倒也其樂融融,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然後席間說著說著,裴該漸次問起了西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