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行縣(第3/3頁)

尤其裴該想要在廣陵種地,牛其實比馬更重要,怎麽能夠大材小用,專門留下給自己拉車呢?

裴寂牽馬過來,裴該踏蹬而上。卞壸反應慢了一拍,祖逖可是立刻就發現了:“因何以木為登?”

裴該笑一笑,回答他說:“我非胡人,少不騎馬,控馭之術甚弱,乃以此物輔助耳。”

祖逖笑道:“我亦非胡人,卻無須此物。”隨即一拱手,請使君你上路吧。裴該心說什麽意思?我還當你見到我新“發明”的馬鐙會大吃一驚,繼而歡喜贊嘆哪,誰料想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嘛!究竟是你眼瞎,還是我前世對馬鐙的認識太過膚淺,其實這玩意兒對於騎兵發展起不了太大的促進作用?反正我本人自有鐙後,感覺騎馬要舒服多啦,在馬背上堅持的時間也能更長一些……

算了,我就拿自己先做試驗,等這趟回來以後再跟你說道吧。

就此出了淮陰縣城,先往東走,渡過邗溝,去看那片屯墾之地。他隨身帶著奴仆裴度、裴寂,“保鏢”甄隨等六人,以及淮海從事衛循。各州按例都要設置一名都水從事,負責管理境內的江河湖泊,其中徐、涼二州此職最重,徐州更名為淮海從事,涼州更名為河津從事——一聽名字,就知道重點負責何事啦。衛因之是會稽人,據說老家在永興縣,正好毗鄰錢塘江入海處的喇叭口,故此對水利、漁業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裴該乃委以此任。

等到了屯墾地,田曹從事媯昇急忙迎將上來,見了裴該大禮參拜。裴該問其屯墾的情況,媯昇引導著他,一路走,一路看,一邊手舞足蹈地詳細分說,條理還算清晰。裴該手搭涼篷,定睛觀瞧,只見溝渠縱橫,衣衫襤褸的流民在小吏——媯昇當然不是孤身跟隨裴該北渡的,他也有自家的親眷和奴仆十數人,正好充作屯墾的幫手——的鞭策下,辛勤勞作,秩序倒也井然。

裴該不禁心說:“這個媯伯潛是否大才,目前還瞧不出來,但管理數鄉一縣,貌似還勉強夠用嘛。”於是鼓勵他說:“伯潛辛苦,若明秋屯田果有所得,必署卿一縣之長也。”媯昇大喜,連連作揖,以感謝使君天高地厚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