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個皇後(第2/4頁)
連她自己的主子都不管她的死活,而皇後又怎麽會冒著惹上麻煩的風險,護住她這個死對頭的宮女。
月芯絕望的闔上雙眸,純嬪為了陷害皇後和侍衛有染,往皇後的酒水裏下藥,以救命之恩為要挾,讓她在上元節前去勾引內務府的總管太監。
當時她便該想到,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純嬪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純嬪的眼裏只有她自己的利益。
齋房內響起‘吱呀’一聲,月芯掙紮著想要蜷進雙腿,護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
正當她準備迎接僧人們異樣的眼光和私語時,卻聽見林瑟瑟道:“都給本宮站住。”
月芯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睜開眼眸,朝著窗戶的方向看去。
原來林瑟瑟並沒有翻窗離去,而是打開了些窗戶縫,喝令門外的僧人停住腳步。
僧人見她鬢間戴著鳳釵,一下便認出她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連忙站住腳步,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林瑟瑟關上窗戶,將僧人隔絕在外,她招呼著嬴非非上前幫忙,拾起扔在地上的衣裙,一件件給月芯套上。
月芯怔愣的望著她,眸色略顯復雜。
在將衣物給月芯穿戴整齊後,林瑟瑟忽略掉她直愣愣的目光,在她的後頸點了兩下:“現在能說話了嗎?”
月芯咳嗽一陣,試了一試,果真能說話了。
她站起身來:“本宮只會解啞穴,剩下的你找純嬪幫你吧。”
說罷,林瑟瑟就要帶著嬴非非離開,月芯望著她的背影,嘶啞著聲音問道:“你為什麽幫我?”
那夜她被捆在青樓之中拍賣初夜,是純嬪仗義出手救下了她。
她本以為自己離開了青樓,便逃脫了苦海,誰料她卻一腳踏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裏。
純嬪的救命之恩,像是枷鎖緊緊桎梏住她的咽喉,如今皇後幫她,又是想從她身上榨取什麽利用價值?
林瑟瑟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同為女子,她雖然不能對月芯的經歷感同身受,但也能察覺到月芯此刻內心的無助。
在晉國之內,女子清白大於天,門外的僧人進來,就會將月芯看光。
如果這不是純嬪自導自演,月芯真的是被歹人玷汙了,那她放任僧人踏進齋房,便會對月芯造成二次傷害,甚至可能會將月芯逼到絕路上。
即便這是純嬪設下的陷阱,踩了就踩了,有司徒聲在,皇帝能把她怎麽樣?
她並未多做解釋,與嬴非非推門離開了齋房。
月芯神色呆滯的看著那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耳邊仿佛又回響起純嬪的聲音。
——月芯,是我救了你,我現在也需要你的幫助。
——你會幫我的,對嗎?
還要幫她嗎?還要繼續這樣生不如死的‘報恩’嗎?
月芯緩緩闔上了眼眸,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林瑟瑟到底還是沒去房頂看成日出,被月芯的事情一攪和,她也沒了去看日出的心情。
她叮囑了嬴非非幾句,便回屋補覺去了。
太上皇雖然借口說來普陀寺,是讓太後率眾妃嬪為晉國子民祈福,但太後似乎因為流民受了驚嚇,從昨日到了普陀寺後,便沒有再露過面。
太後稱病不出,林瑟瑟便借著抄佛經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在屋裏補覺,一睡就睡到了大下午。
原本她想著晚上也不出門了,就湊合著在屋子裏吃點就是了,誰料傍晚之時,皇帝突然來了普陀寺。
杏芽急匆匆的給她梳妝打扮,林瑟瑟卻有些不以為意,她打著哈欠坐在梳妝台前:“差不多就行了,天都黑了,誰也不會盯著本宮仔細瞧。”
雖然她這樣說,但杏芽還是從裏到外的折騰了一遍。
待她出門迎接時,皇家的馬車剛剛停下,除了太後之外,其他妃嬪皆已經候在寺廟外翹首以盼。
林瑟瑟還未走到,純嬪便已經熱情的應了上去:“皇後娘娘可算來了,嬪妾正說差人去找您呢。”
這是自打那日純嬪與皇帝在坤寧宮裏歡好過後,純嬪第一次主動與她打招呼。
她看著純嬪面上堆積的笑容,又瞥了一眼純嬪身後的月芯,漫不經心的挑起眉梢。
看起來,純嬪並不準備用月芯失貞之事做文章。
倘若這事不是純嬪自導自演,那月芯被人玷汙,身為主子的純嬪,為何會毫無反應?
還是說,月芯怕毀了名聲,不願將此事宣揚鬧大,所以沒有告訴純嬪?
林瑟瑟畢竟不是月芯的主子,能幫到月芯的也是有限,沒道理人家自己的主子不管這事,而她舔著臉上趕著去幫月芯。
總之她該幫的都幫了,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她嗓音淡淡的應了純嬪一聲,移開了落在月芯身上的目光,朝著馬車上看去。
來的人不光是皇帝,還有司徒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