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個皇後(第2/4頁)

因為之前數次的失敗,她曾一度懷疑過皇後和她一樣重生了,所以前日她拿出那認親的信物,放在了皇後面前試探了半晌。

那是一只缺了半角的鴛鴦玉佩,乃是燕王帝後交給產婆的信物,當初產婆調換她和皇後之時,也將那鴛鴦玉佩一起調了包,戴到了她的身上。

前世她是在皇後被打入冷宮後,那燕國使者來晉國為太後祝壽時,才無意間發現了那鴛鴦玉佩的秘密。

皇後臨死前,她大發善心,趴在皇後的身旁低聲耳語,將這鴛鴦玉佩的秘密,連同皇後的真實身世,都一起告訴了皇後。

若皇後重生,在看到她手中的認親信物後,自然會想法子奪走那塊鴛鴦玉佩,但她打造了一個假玉佩放在寢殿內,左等右等,卻也沒等到皇後來偷鴛鴦玉佩。

在確定皇後不是重生後,她原本還打算沿著前世的軌跡往下走,讓皇後先當眾一舞,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宴會結束後,再邀著皇上去坤寧宮賞畫,屆時借著賞畫之名,用膳時灌醉皇上和皇後兩人,她便趁著皇後不省人事,悄悄和醉酒的皇帝滾個床單。

天亮前,她會將兩人擺放在同一榻上,制造出皇後被寵幸的假象,待皇後誤會自己被寵幸之後,再過一個多月,皇後就會被查出假孕的喜脈。

當皇後察覺到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被寵幸時,惱怒之下必定會去找她對質,而後皇後必定會為了掩蓋自己假孕的事實,想到借著假孕之事扳倒她。

但皇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她當眾揭穿沒有身孕的事實,最後落得一個被掌嘴、降位份,又搬離坤寧宮的下場。

誰料計劃趕不上變化,瞧皇後竟自己在洗塵宴上喝多了酒,還在宴會上撒酒瘋,做出拍案這種冒犯太上皇的事情。

對聖上不敬可是死罪,若是皇後被太上皇當場處死才是最好,免得她再浪費時間與皇後周旋。

這樣想著,純嬪便斂住嘴角的笑意,一臉慌亂的望著太上皇:“皇後娘娘怎地這麽不小心?這可如何是好呀,太醫……太醫在何處?”

許是被純嬪緊張的情緒所感染,皇帝一邊給太上皇順氣,一邊怒氣沖沖的質問林瑟瑟:“你想幹什麽?”

他一擡眸,便見她雙頰滾燙,面色泛著嬌媚的淺紅,一雙罥煙眉似蹙非蹙,眸中宛若盈盈春水,卻是將他給看的癡傻了。

那原本要厲聲呵斥出口的話,卡在了他的喉嚨裏,和唾液一並被吞咽了回去。

他倒是不知道,飲了酒的林瑟瑟,竟是如此的千嬌百媚,這般的醉人心魂。

“皇兄,皇嫂不是有意的。”

嬴非非拉住林瑟瑟的手,神色慌張的將她按了回去,而後望向咳嗽到臉色通紅的太上皇:“父皇,您怎麽樣了?”

太上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卻被坐在下榻的司徒聲不鹹不淡的打斷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望太上皇不要見怪。”

皇帝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將眼眸從林瑟瑟身上轉移走,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去了。

皇後都已經十八、九歲了,這年紀放在民間,早已經是兩三個孩子的娘了,哪裏還算得了小孩子?

再者說了,皇後是他的女人,若是論起來,要護著也該是他護著,司徒聲算什麽東西?

他剛剛褪去的火氣,又被司徒聲一股腦的給掀了起來,他正要冷嘲熱諷的開口,卻見太上皇擺了擺手,面色緩和道:“聽聞皇後是你在京城裏認下的義妹?”

司徒聲微微頷首,嗓音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是回答了太上皇的話。

太上皇溫笑道:“那便是了。在兄長面前,即便是二三十歲的年齡,也依舊只是個孩子。可惜寡人的胞妹走得早,若不然寡人必定寵她慣她,將寡人的一切都雙手奉給她。”

他的語氣聽著再正常不過,仿佛是在感慨親情的難得。

但那些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變了個味道,令司徒聲的身子驀地一僵。

寵她慣她?

所以便殺盡她的愛慕追求者,便將她藏掖在皇宮裏不見天日,便將她名聲毀盡囚在身邊?

所謂的將一切都奉給她,便是毀了她的人生,拆散她的家庭,將她逼到走投無路的絕境?

司徒聲繃緊了身子,額間的青筋突突跳動著,他緩緩闔上雙眸,垂在身側的手臂輕顫著,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

原本面色鐵黑的皇帝,也因為太上皇口中提到的‘胞妹’而突然沉默了起來。

而大殿上的眾人全都提緊起了心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去接太上皇的話了。

這麽多年過去,寶樂公主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之後,一直都像是個禁忌一般的存在。

她似是被人們遺忘在了時間的縫隙裏,生前無人敢招惹她,死後亦是沒有人敢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