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閻錫山加入國民革命軍(第5/8頁)

自9月28日奉晉兩軍在柴溝堡沖突後,奉軍高維嶽軍以事前未有準備,倉猝應戰,似頗不利。奉軍為戰略上關系,放棄張家口,高維嶽率部退宣化、懷來一線,與湯玉麟會合,張作相亦率援兵趕到,專守宣化以下的要塞,下花園為第一道防線,懷來為第二道防線,居庸、南口為第三道防線。10月3日晉軍第九、第十五兩軍即已逼至張家口附近,但3日上午奉軍已全部撤退,故晉軍進入張家口後,立即出示安民。

從9月27日起到10月8日,這十天是奉軍的布置期間,10月8日奉軍已在京綏和京漢兩線布署齊全,遂下令總攻擊,原令略雲:

“茲查敵軍情狀,純為前進陣容,我軍為鞏固共和計,自應施行攻擊。(一)本令到時,張學良、韓麟春應率領三四方面所轄各軍隊,由保定經過所設陣地,向石家莊進發。(二)本令到時,張作相、湯玉麟,應率領第五方面所轄各軍隊,由下花園經過宣化張家口,向大同進發。其萬福麟部,仍照原定戰線進攻。(三)本令到時,張宗昌、褚玉璞,應率領二、七方面各軍隊,由濟南、徐州,經過東明、曹州、夏邑各地,向開封、鄭州、運城進發,大軍所到之地,務以安輯黎庶為主。”

奉張對晉閻下總攻擊令後,奉軍即在京漢線發動攻勢,10月8日以前是晉軍攻勢猛烈,保定附近均有戰爭,奉方預定以戢翼翹、王樹常兩軍分任左右兩翼,中路故意引晉軍深入以成包抄之勢。10日戢翼翹率左翼軍到定州,晉軍歸路果然被截斷,全局動搖,石家莊亦同時被直魯軍孫殿英部及奉軍騎兵集團張樹森部所占領,因此在京漢路上,晉軍大勢遂去。

11日涿州雖曾一度被晉軍所占領,但當晚即被擊退。

張學良、韓麟春於10月11日由保定發出告捷電:

“此次閻錫山毀信滅義,擅啟戎端,乘我不備,潛師進襲。在我本無一戰之心,寧辭三舍之避。乃閻氏一再進兵,忍無可忍,為正當防衛計,不得不起與周旋。而軍隊散居各地,集中需時。晝夜兼程,師行二百余裏。因彼進攻,誘其深入,我軍士氣風發,需知與我對壘者為晉軍第二軍楊愛源,第三軍徐永昌,第四軍傅存懷,第六軍豐玉璽。第十軍李維新各全部,當經我軍迎頭進擊,復派二十九軍戢翼翹,騎兵集團張樹森部,銜枚急進,業先後占領定縣、石家莊、包圍側翼,斷其歸路。敵軍前線潰退,不復成軍。是役斃敵確數計旅長二員,團長六員,營長以下七十余員,士兵約近萬人,生俘官兵約數千人,步槍數千支,大炮數十尊,機關槍數十架,其他輜重無數。軍資遍野,骸骨積山。晉民何辜,肝腦塗地。是閻氏一手之誤,因利投機,陰行詭道,天奪其魄,自取敗亡。足使背棄信義反復之徒,垂為炯戒。我大元帥誠心公道,天日為昭。威德廣被,故能將士用命,迅奏膚功。學良、麟春何德何能,適逢運會,根求源本,士氣激昂,一鼓殲敵者功什之一,天心佑順,百驗不爽者,功什之九也。現在分飭諸軍,乘勝進擊,分別繳械中。詳情續達,先露布以聞。張學良、韓麟春。真未。”

當時在北方的軍事觀察家認為晉軍戰略上欠斟酌,分析當時形勢甚有見地,特抄如下:

“一般人觀察,晉當京漢主守,而京綏主攻,如占南口京師震動。奉軍即在京漢獲勝,亦當回顧後方根本。乃晉軍不知如此,兩路均采主攻,該軍平日訓練,又系守重於攻,今突取攻勢,已嫌教育不夠,而配置不合,亦為失著。蓋京漢路晉軍有六萬,京綏路則只出有三支隊。奉軍退出張家口後兩日,晉軍方進,似終無急進模樣。此路奉軍原本最少,晉不以主力進取,誠奉方之幸事也。復次晉軍有一大病,即兵力太分。奉軍專守,力易團結,晉方兩路同攻,此處置一旅,彼處進一團,奉軍則預置防軍,來則擊之,凡此皆晉軍戰略錯誤,致不能收速戰之利。晉更有一失算之事,即認為奉軍三四方面之軍,已不堪一戰,故以重兵壓迫京漢路,又希冀馮軍可以加入。不知迂回計劃成功仍出於三四方面之部隊,而馮軍來援者,又復不能踴躍,終致失敗,可見用兵料敵之不易矣。不過奉軍雖勝,但據幹部人雲,此次戰爭,奉系被動,晉主力既已損失不小,自難再戰,奉方則始終認馮為敵,願與閻友。閻此刻即罷戰言和,奉不願窮兵攻晉,誠以閻在山西,究有治績,奉實無利其土地之意。且易一人去,亦未必便比閻好。不過閻受包圍,恐已欲罷不能,奉亦只有相與周旋耳。”

自奉軍在京漢路正面告捷後,奉軍就控制了保定以南,可是當張學良報捷電發出後,京漢後路突起變化,距北京城百余裏的涿州,於10月11日下午發現晉軍三團將城占領,京保交通遂告中斷,奉軍卅軍軍長於芷山趕往指揮,12日將晉軍擊退,可是奉軍甫撤,晉軍又來,涿州二次陷落。15日張學良親率勁旅會同於芷山等包圍涿城,鄒作華亦派炮兵轟擊,結果又將涿州車站奪回,晉軍仍據城堅守。26日張學良到松林店視察防務,隨即下令於27日早發動第三次攻擊,戰況雖然劇烈,但奉軍毫無所獲,30日奉軍第四次攻擊,以張學良合衛隊旅為中堅,萬福麟親自到前線督戰,雙方激烈戰鬥一日夜,涿州城雖然兩度轟開,但卒未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