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吳佩孚揚威兩湖(第3/4頁)

“四川援鄂軍”由川軍第一二兩軍各抽調若幹混合組成,派湖北籍將領潘正道為前敵總司令。

川軍“援鄂”並未公開宣布。

川軍沿長江順流而下,於8月18日占領巴東、秭歸後,分兵為三路,一路沿長江進攻宜昌,一路由長江北岸進攻當陽,一路由長江南岸進攻宜都。總目標是包圍宜昌。

9月2日川軍到達宜昌南岸,守宜昌的第十八師長盧金山、第十八混成旅旅長趙榮華都抵擋不住,急電向吳佩孚請援。吳對湘軍采取了速戰速決(水淹七軍)的方針,和炮打嶽州城的手段,並由英領事出面拉攏,解決了湖南的壓力,於是騰出手對付川軍,當湘直停戰約成之日,正是川軍兵臨宜昌城下之時,可惜趙恒惕完全不知道川軍的行動,如果知道,不只不會被迫簽訂城下之盟,也不會到嶽州來乞和,自當調兵遣將與川軍呼應,夾攻直軍。

宜昌是長江上遊一個重要的城市,英、美、日等國都有軍艦駐宜昌水面,各國也有領館在宜昌城內。川軍包圍宜昌後,英、美、日三國軍艦上的水兵便以護僑為名,在宜昌登陸,而三國領事也出面調停川直戰爭,他們於9月5日前往夔州向川軍代理第一路總指揮唐式遵接洽停戰條件。

就在三國出面調解時,吳佩孚乃迅速調派第三師第一團,和王承斌的二十三師一部,張福來的二十四師一部以及王汝賢的第八師全部不分晝夜,開赴宜昌應援。

9月6日川軍因談判破裂再攻宜昌。直軍堅守。

14日吳佩孚偕杜錫珪乘坐楚泰艦趕到。16日川軍北路越過東山寺,吳佩孚親在前線督戰,奮力擊退了川軍,可是川軍南路又進抵磨盤山,宜昌岌岌可危。18日吳在長江北岸大梁山、二梁山架炮轟擊南岸川軍,這支川軍被迫退往朱家坪,北岸川軍也退往南津關。從18到27日,吳在海軍協助下先後占領南津關、平善壩、南沱溪,10月上旬又占領秭歸、巴東、興山。

鄂西戰爭打了一個多月,川軍來勢極兇猛,從9月10日到22日,占領長江兩岸的險要地帶,北路攻下當陽,南路攻下長陽,宜昌有隨時被攻陷的可能,這一次吳佩孚又順利地轉敗為勝,因為英、美、日三國出面調停,川軍猶豫不前,吳則借這個時間增兵馳援,加上海軍的協助,終於擊退了川軍。

可是川軍雖敗,吳則沒有力量銜尾窮追,因為四川易守難攻,何況吳佩孚還要應付奉系和孫中山的北伐,所以遂與川軍言和,條件只是川軍退出鄂西一項。

吳佩孚把應付川軍的責任交給孫傳芳,對付湖南的責任交給張福來。

吳佩孚一生這是最得意的時候,“東征西討”,得心應手。

早在湘軍“援鄂”前,6月4日浙江督軍盧永祥曾建議召開各省聯席會議,推進自治運動,西南各省都表贊同,盧曾電請趙恒惕主持這個會議,趙很謙虛,他覺得自己聲望不夠高,不肯出面主持。

湘軍驅王前後,趙曾派了代表多人分途到西南各省活動,打算在武漢攻下後,就在漢口召開各省聯席會議,討論組織聯省自治政府,陳炯明和滇川黔三省當局都表贊同。

趙的代表還分途到了浙江、陜西、江西等省,皖系的盧永祥、陳樹藩一致表示同意。陳樹藩這時已離開了西安,可是手中還有兵,願意由陜南出兵到湖北,與湘軍在武漢會師。

最令人不懂的是直系的江西督軍陳光遠,也在湖南征求各省同意自治的名單上簽了名,並向湖南代表胡瑛表示:湘軍“援鄂”並不影響湘贛聯防條約。原來陳光遠討好湖南是怕孫中山的北伐軍出兵江西,又怕李烈鈞進攻江西。後來吳佩孚擊退湘軍後,陳光遠又翻了臉,對湖南出兵乘火打劫。

8月11日趙通電全國建議召開國民大會,討論省自治和聯省自治的問題。趙原意召開“各省聯席會議”,後來有人建議趙,要能使吳佩孚同意,不如改換一個名稱。早在吳佩孚駐軍衡陽時,曾與廣東軍政府和湘桂兩軍成立秘密協定,擬在打倒安福政權後,即召開國民大會,通過恢復法統,取消南北兩政府,另行組織全國統一的“合法政府”。直皖戰爭後,安福政權垮台,吳遂公開提出召開國民大會,但被張作霖猛烈反對,因此吳的建議落空,放了一個空心炮,耿耿於懷。此時趙若根據吳的舊案,加入新的內容,建議在漢口召開國民大會,通過省自治法,取消南北兩政府,另行組織全國統一的聯省自治政府,吳佩孚也許會同意的。這是趙等的如意算盤。

趙的建議,和吳佩孚武力統一的野心,完全背道而馳,也和盧永祥的提議不是一條路,因為盧的打算是反直系的。

吳反對自治是堅決的,這可以從他給劉湘的一封信中看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