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放浪形骸的匹夫風範(第3/3頁)

歐陽文沁腳步停在了半道,低頭想說話語,卻是又沒有說出口。

場面忽然有些尷尬,待得歐陽正轉頭之後,看了一眼徐傑,卻是又道:“且過來入席,馬上搬家了,寄住在文遠這裏兩個月,也當感謝一番,今日當是家宴,下不為例。”

徐傑聽得歐陽正的話語,忽然想起了歐陽文峰往日說過的事情,說歐陽正打歐陽文峰這個兒子從不心疼,卻是對歐陽文沁連重話都沒有一句。這般看來,顯然確有其事,歐陽文沁似乎也有些“恃寵而驕”,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敢出來參與男人的酒宴。歐陽正呵斥一句,竟然也還應允下來了。

歐陽文沁面色一喜,幾步上前,坐了歐陽文峰身邊。

徐傑看著歐陽文沁,口中與歐陽正說道:“老師何必如此客氣,老師能住此處,乃是學生的榮幸。”

歐陽正笑了笑道:“文遠啊,你就別跟老夫嘴甜了,這一套謝昉喜歡,老夫可不喜歡。住了你的宅子,自然是叨擾,也要感謝一番。”

徐傑看著歐陽正的笑臉,喜不喜歡,不是嘴說的,歐陽正的笑意就是答案。口中又道:“老師諄諄教導,學生畢生受用無窮,感激不盡,哪裏還有叨擾一說,老師多住才好。”

歐陽文峰見縫插針,開口說道:“父親,不若讓孩兒與文遠同住吧。文遠身上多是優點,孩兒當在文遠身上多學學,近朱者赤,孩兒一定學個模樣出來,將來也當有些出息。”

歐陽文峰就是想脫離管制,跟徐傑一起住,借口也好找,從此離了歐陽正,天高任鳥飛。是夜不歸宿,還是飲酒作樂,當真就自由了。

歐陽正還真皺眉在想,眼神在徐傑與歐陽文峰身上來回打量,似乎真覺得是個不錯的想法。

不料歐陽文沁卻是開口說道:“父親,萬萬不可,徐文遠可不是什麽好人,文峰跟著他住,必然每日花天酒地,哪裏還會讀書進學,將來怕是連個舉人都考不上。”

歐陽文沁心中所想,話語只說出了一半。還有一半就是沒有了歐陽文峰在身邊,想再見徐傑,怕就是難了,連出門都難。歐陽文峰才是徐傑與歐陽文沁的中間人。有了歐陽文峰在家,歐陽文沁才能時不時與徐傑見上一面。若是歐陽文峰與徐傑住一起去了,那這兩人自顧自瀟灑,哪裏還想得起深閨之中還有個歐陽文沁。

這就是歐陽文沁出言拆台真正的理由。

歐陽文峰一直關注著歐陽正的態度,哪裏料到自己的親姐姐竟然會拆台。

“姐姐,文遠向來潔身自好,我二人相交,多是讀書進學之事,何曾有過花天酒地,姐姐萬不可在父親面前胡說。”歐陽文峰連忙解釋道。

一旁的歐陽正似乎也想清楚了,擺擺手道:“文峰,你比不得文遠聰慧,自然要多讀書方才能中考,文遠可以多玩樂,也可以練武。你卻要多多讀書,同住之事就罷了。讀書閑暇之時與文遠出門走走即可。要知智慧有高低,智慧不足,勤奮來補,你可懂得?”

歐陽文峰的好事,就這麽成了泡影,歐陽文峰幽怨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幽怨地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撇著嘴道:“天下哪裏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父親。”

歐陽文沁聽得歐陽正之語,似乎也松了一口氣,說道:“父親言之有理,智慧不足,還不勤奮,還要學人出門花天酒地,將來當成路邊織席販履之輩。”

徐傑兩次聽得花天酒地之言,也聽得歐陽文沁說自己不是好人,唯有苦笑搖頭,歐陽正當面,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倒是歐陽正並不十分在意,竟然開口說道:“文遠啊,年少當風流,倒是無妨。但是酒色傷身,也當節制一些。”

徐傑愁眉苦臉,連連點頭:“老師教導得是。”

歐陽文沁見得徐傑窘樣,似乎覺得出了氣一般,咯咯一笑,又道:“父親,此子可不是年少風流,而是放浪形骸。”

歐陽正聽得歐陽文沁好似告狀一般,忽然覺得有些奇怪,看了看歐陽文沁,又看了看徐傑,也笑了出來,拍了拍徐傑的肩膀,笑道:“嗯,當不得放浪形骸!”

徐傑更窘,就差說一句“我還是處男”了。只是這般話語自然說不出口,唯有再道:“老師所言極是,學生當潔身自好。”

歐陽正心情忽然好像更好了不少,擡杯酒飲,飲完之後方才示意幾人,口中笑道:“都喝都喝。”

徐仲擡杯,看得這三個年輕人剛才一番事情,也是哈哈大笑。興許徐仲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若是要說姻緣之事,這樁姻緣,徐仲是極為滿意的。